看來昌浩為挽回名譽做出的努力又了效果。他的腳步也不禁變得輕快起來。
和神采奕奕的昌浩形成鮮明對比,他肩頭的小怪卻用後腿坐了起來,不停地晃動著身子。
“這……這……這……”
猛地吐出肺中的空氣,小怪惡狠狠地呲著牙。
“你??在??說??什??麼??呢!”
昌浩不由得閉起了眼睛。敏次則根本聽不見它得怒吼。
小怪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
“雖說他只是個無能的陰陽師,但他可是安倍晴明的孫子!聽好,那可是安倍晴明,面對當代第一大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最小的孫子兼唯一的繼承人昌浩,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說出這種話來!你這張嘴,我要用盡全力把它堵上,覺悟吧!”
伸出右爪直指敏次背脊,小怪後腿用力一蹬叢昌浩肩上跳了起來。
“嚐嚐我割髓龍捲落地必殺一擊!”
但昌浩卻輕鬆地抓住了搞搞躍起的小怪的一隻腳。
“哇!”
倒吊在空中的小怪揮舞著四肢。
“放開我昌浩,這是武士的尊嚴,至少、至少讓我打他一下!讓我端他的下巴再放一記必殺的雷之舞!不行的話就對準他的腦門直接劈下去!”
“行了行了。”
誰是武士啊,而且如果真的那麼幹了敏次必死無疑。昌浩邊嘆氣邊這樣低語著,同時無奈地聳聳肩。
小怪的神情依然憤怒,倒吊在半空依然不停地揮舞著四肢。
“??”
而在一邊隱身隨行的六合始終不言一發,任他們去胡鬧。
設在歷署最深處的博士居所,被等待確認和裁決的資料堆得滿滿的。不光是几案上,就連地板和硯箱裡都堆滿了文書和資料。
乖乖奮筆疾書的成親,此刻終於停下了筆嘆了口氣。
“……行了,怎麼回事。”
“……好像很麻煩。”
忽然又聲音響起,那聲音直接傳入耳朵深處。
成親先是瞪圓了眼睛,但立刻便醒悟過來,小聲笑道。
“老樣子,祖父的千里眼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處理貴族社會的糾紛已經有四五十年的時間了,晴明在感知到異變的同時應該就已經放出式神打探情況了吧。這一點不得不讓人敬佩。
重新展開工作的成親壓低了聲音。
“祖父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吧……這種蠢事是岳父的遠親乾的。”
用低沉的語調吐出這句話後,成親皺起了眉頭。
“我希望儘可能低調的解決,畢竟沒法公開這種事情。如果因為遷怒於行成而倒黴的話只能算是對方自作自受,不過,只怕還會牽連到我們。而且……”
成親向遠處瞥了一眼。
向右大弁藤原行成宅邸所在的位置。
“我很喜歡行成閣下,明明是個大人物卻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又有實力……重要的朋友遇到這種事,我也有些火大了呢。”
雖然他的語氣和平時一樣,依然是輕飄飄的,但聲音中卻帶著薄薄的寒氣。
隱身的神將微笑起來。
雖然有些差別,但這男人畢竟也是安倍晴明的孫子。
這次被送到行成邸的咒物,是一個裝有一條被刺死德小蛇的罐子。蛇和一張用血清楚寫著“怨”字的紙刺在一起,盤在罐子底部。
當侍女解開罐子封皮時被嚇壞了,於是身為雜役的浩大隻得戰戰兢兢地將罐子搬到南庭裡。半途中他差點失手打碎罐子,引得在遠處窺視的家人們一起尖叫起來。
“還不如等我們來呢。”
敏次說完,侍女相模便無力地點了點頭。
“沒事吧,浩大。”
昌浩關切地問道,只見浩大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
“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有陣寒氣……”
“啊,請等等。”
昌浩將手放在浩大的背上,小聲詠唱其咒語,隨後拍了他的背兩下。
頓感輕鬆的浩大如釋重負地對昌浩行了一禮之後,回去幹活了。
敏次見狀,感嘆似的瞪大了眼睛。
“……是晴明大人教你的嗎。”
眺望著罐子的昌浩抬起頭。
“啊?啊,對,是這樣的,有時候爺爺他……”
??這點事都做不好怎麼行,昌浩。爺爺我的努力都到那裡去了,啊啊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