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和益荒吃驚地回頭。
兩個人影降落在通向祭壇的石階上。
手持火把的人是度會潮彌。另一個人則是禎壬。
走到篝火前的兩人看著一動不動地進行祈禱的玉依姬。
“……你要做這種事到什麼時候?”
齋冷冷地對這個老人回答道。
“這與你們無關。不可妨礙公主。你最好趕快離開,度會禎壬。”
聽到這傲慢的回答,潮彌上前想抓住少女的胸口。
然而,伸出的手卻突然被抓住並反擰。
劇痛使潮彌發出慘叫,手上拿著的火把也掉落在地上。
“放、放開我……!”
益荒對直冒冷汗的潮彌冷言道。
“別用你的髒手碰齋大人。”
潮彌發出無聲的呻吟。被抓住的手臂只要被輕輕再擰一下,一定會連骨頭都碎掉。
聽到齋說的話,益荒默默放開了潮彌。
潮彌捂著手臂,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一直靜觀事態的禎壬老人淡然命令道。
“潮彌,離開祭壇之屋。”
“禎壬大人!?可是……!”
禎壬指著石階,對踉蹌著站起來的潮彌重複道。
“速速退下,老夫有話要和這姑娘說。”
齋柳眉倒豎。可不知為什麼,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潮彌猶豫了一陣,在益荒無聲的威嚇下緩步離開了。火把也完全熄滅了。
禎壬看了看火把,隨後轉頭面對齋。站在少女身邊的青年毫不掩飾自己對禎壬的敵意。
“……玉依姬一直都是那樣嗎?”
這是禎壬第二次提問,但齋並不回答。老人接著說道。
“你打算待在這裡到什麼時候,你這個無法完成齋戒之職的罪孽之子。”
少女的肩微微顫動。禎壬望著齋,冷然說道。
“我們的玉依姬,不是已經快無法完成傾聽神明之聲的職責了嗎?”
齋瞪著老人說道。
“不。公主依然能聽到主君的聲音。”
“那麼??”
禎壬雙目放光,說道。
“雨為何不見停止?如果你真的肩負齋戒之職,就代替公主回答老夫。”
齋不甘地咬住嘴唇,禎壬撇了撇嘴,笑道。
“……怎麼?答不上來了吧。老夫想的沒錯,你並沒有肩負齋戒之職的資格。可別忘了,你之所以入宮擔任齋戒之職,完全是由於玉依姬的恩情。”
益荒瞪著禎壬老人。然而,老人並不在意。
“就算其他人看不出來,老夫也是明白的。玉依姬已經失去了傾聽神明之聲的力量。就算像那樣祈禱,也無法讓神明聽到。”
齋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不!不是的!我知道,公主能聽到神明的聲音,她現在就在傾聽。”
“不許胡說,身為罪人竟然如此放肆!”
益荒上前一步。禎壬老人憎恨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要對老夫出手嗎,益荒。就算你是侍奉神明的人,這也是不可饒恕的。度會之血也是奉獻給神明的。一直以來,保護並支援玉依姬的,是度會一族。但是踐踏了這份功績和這種真心的,正是公主自己!”
老人的咆哮迴響在祭壇之屋。
齋抓住益荒的衣服,命他退下。。
“好了,益荒,退下吧。”
“可是……”
少女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禎壬,我來說一句。”
少女走到益荒的前方,看著楨壬凜然說道。
“我的生命就是罪孽。這不用你說,我也明白。”
是的,在降生之前,她就已經明白了。
“公主正在傾聽神明、傾聽主君的聲音。她並沒有失去身為巫女的力量。雨之所以沒有停止。是因為司管地御柱之神出現了異變。”
禎壬眯起眼睛,嚴肅地問道。
“……此話當真?“
“說謊有何意義?”
“這是玉依姬聽剄的神喻嗎?”
“……是的。”
老人朝一動不動的玉依姬的背影望去。
他的咆哮聲一直在迴響。祭壇之屋非常廣闊,雨聲和波浪聲不絕於耳,再加上禎壬的回聲,祈禱不被擾亂是不可能的。
然而,玉依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