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
??不會消失的傷疤,永遠不會痊癒的傷疤。這是……
彰子閉上眼,身體在瑟瑟抖動。那個妖怪很高興的說到,這是獵物的烙印。
TBC從那個時候起,妖怪咒語的束縛就已經在身體裡紮根了。一點點地擴散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一直沉睡著等待窮奇的召喚。握住白皙發抖的手,晴明嚴肅地說道。
“……妖怪咒語的束縛……這個傷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消失吧。”
彰子瞪大了眼睛凝視著晴明。老人用超然物外的口吻繼續說道。
“另外……說不準窮奇施加在彰子小姐身上的咒語不僅一輩子不消失,而且會時不時地來折磨你。”
彰子睫毛在抖動。晴明看到這兒猜測彰子可能在哭。但是,和猜測相反,彰子不僅沒有在哭,反而在靜靜地笑。
“……但是,我沒有事的。”
因為,她繼續說道。簡直像一點漣漪也不起的靜靜的水面一樣的眸子。
“有陰陽師在保護我呢……有像晴明大人您這樣的陰陽師保護,我還怕什麼呢?”
而且,她接著說道。
“皇宮內有陰陽寨……不是有很多陰陽師嗎?所以,肯定會沒事的。”
彰子在笑,靜靜的,端莊的,有些寂寞的在笑。還沒舉行成人儀式的年幼的少女。不管怎麼看起來顯得成熟,畢竟還是個孩子。這個少女數日後就會舉行成人儀式。而且,舉行完儀式的一個月之後,為了成為帝王的妻子,要進入內宮。雖然只是個十二歲的年幼的孩子,卻為了父親的權勢,成了政治上的一個棋子。貴族家的小姐是不能有自己的意志的。作為父母的棋子,作為他們升官發財的棋子,大多數連名姓都沒有留下,就被流逝的時間埋沒了。尤其左大臣家這樣的公卿門第更是如此。小姐們都是聽從父母的話,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即使事實並不是如此。在藤原家出生的彰子對這點比誰都清楚。正是因為什麼都明白,所以才告訴自己要放棄,什麼也不要期待。彰子移動視線,眺望著東庭。那兒板窗被關上了,簾子也降下來了,彰子好象要在那找出什麼似的眯起了眼睛。晴明終於發現彰子所看的並不是庭院,兒時正好看到庭院的那個方向的茶几和蒲團。彰子好像覺得有些耀眼似的眯著眼睛在看那些東西。過了一會兒,她好像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說道。
“??螢火蟲……”
晴明眯起了眼睛。彰子繼續說道。
“昌浩多我說過要一起去看螢火蟲。”
目光柔和,好象那兒有誰在那一樣,一直注視著。
“今年已經,過了季節了。所以,……明年夏天……”
嘴裡在不停地重複著“明年”這個詞。晴明垂下了眼睛。看到了彰子白皙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的那雙手上刻著一輩子也不會消失的咒語的烙印。
“他說貴船川是看螢火蟲的勝地,一到夏天就會有很多螢火蟲在飛。……不覺得有些可笑嗎,貴船實在太遠了,肯定不可能一起去看的。”
好象打心眼裡覺得很可笑似的,彰子的聲音帶著笑意。晴明一直垂著頭,不,搖了搖頭。
“然後……然後啊,昌浩說沒問題的,很自信的這樣說。”
??沒問題的。只要讓我跟你提到過的名字叫車之輔的車妖載咱們就行。
一晚上就可以一個來回,所以。
我有問了一句“真的嗎”,他用力的點一下頭。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個約定。他一直、一直都在擔心結界有沒有問題,彰子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如果沒有發生異常的話連見面也不可能。和彰子的安危相關的,和昌浩的安危這些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沒有任何危機感的,天真無邪的約定。那時多麼讓人高興的,令人簡直等不及的約定。真的很高興,很高興。遙想那一天,覺得心中無限歡喜。
”……然後……我們還拉了鉤“啪的一聲。
一滴眼淚落在枯葉色的衣服上,被吸收了。晴明抬起了頭。彰子仍然在微笑。一直看著東庭的相房和兩個並在一起的蒲團。儘管從眼裡滑落出淚水,看起來卻像在幸福的微笑著??螢火蟲。貴船的螢火蟲。肯定比畫卷還要美,比夢還要美,比想象中還要美的,夏天的螢火蟲。彰子聽到昌浩在說“到那時肯定已經把窮奇它們打倒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回答那個妖怪。昌浩用和說這句話同樣的聲音說道。微笑從彰子的臉上消失了。好像已經到了忍耐極限似的連臉都有些扭曲了。她咬緊了嘴唇。淚水不停的從垂下的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