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呀?”一個虛榮的聲音,從臥室裡面傳了出來。
女人連忙回答道:“是兩位慈善基金會的先生,來探望你的病情。”隨即回頭,滿臉歉意的對張文仲和陳曦說道:“兩位先生,請隨我來吧。我家男人自從患病之後,行走活動就不太方便,只能是待在臥室裡面。禮遇不周,還請原諒。”
跟隨著女人走進臥室,張文仲和陳曦立刻聞到了一股混雜著藥味和腥臭味的刺鼻氣味,同時也看見了躺在床上喘息著的章廣洺。
“我的天啦……”一見到章廣洺的模樣,陳曦的臉色頓時就變的慘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章廣洺此刻的情況,的確是駭人的緊——他身上百分之六十的肌膚,都已經潰爛化膿,腥紅色的血肉混雜著黃綠色的膿液,讓他看著就像是《生化危機》裡面的那些恐怖喪屍。此刻的他,顯然正承受著一股令人難以想象的劇痛,整張臉甚至都因為這劇痛而變形了,令他原本就驚悚的模樣,顯得越發恐怖駭人了。
女人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害怕或嫌棄的表情,而是一臉的心疼,快步走到了章廣洺的身邊,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吃片止痛藥?”
“不用,這點兒疼痛,我還能夠扛得住。”章廣洺搖頭拒絕。他知道,止痛藥是要花錢買的。而現在家裡面的積蓄,都已經在他的這個病上敗光了,甚至還欠下親戚朋友一大筆債。所以,他現在只要能夠忍得住,就絕對不會吃藥,能省一分錢是一分錢呀。
“家中沒有座椅,只能是讓兩位先生站著,招待不周,還請原諒呀。”強忍著疼痛的章廣洺向張文仲和陳曦道歉,並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張文仲上前一步,阻止道:“章先生不必起身,躺著說話就成。”和陳曦不同,各種各樣的病人他都見得多了,所以也就沒有被章廣洺此刻的模樣給嚇到。
“你瞧著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章廣洺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盯著張文仲,數秒鐘之後,他突然是激動了起來,抬手指著張文仲,用顫抖著的聲音問道:“你……你是不是張文仲張醫生?!”
自從患上了這個怪病,章廣洺就輾轉四處求醫,期間也曾聽說過一些有關張文仲的傳聞。要不是因為家中積蓄都已經花光,只怕他真的會去雍城市找張文仲求醫呢。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此刻當他看清楚了張文仲,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張文仲點頭答道:“沒錯,我就是張文仲!”
“你真的是張文仲張醫生?!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你來了,我們就有救了!”激動的章廣洺,熱淚盈眶,甚至就連說話都有點兒前言不搭後語了,他拼命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嘴巴里面翻來覆去說的最多的,便是‘求求你,張醫生,救救我們這些人吧。這樣的日子,當真是生不如死啊!’之類的話語。
章廣洺的老婆,更是‘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腦袋在水泥地面上磕的‘砰砰’作響,失聲懇求道:“張醫生,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你要是治好了他,就是做牛做馬,我也要回報你呀!”
這樣的情況,是張文仲始料不及的。但他反應還是挺快,連忙是將章廣洺的老婆給攙扶了起來,並說道:“快快起來,千萬不要如此,章先生所患的這個病,我自然會竭盡全力,爭取能夠治好他。”
就這麼兩三秒的功夫,章廣洺的老婆竟是將額頭都給磕出了血來。然而,她卻像是根本就不覺得痛,只是一個勁兒的求著張文仲給章廣洺治病。由此可以看出,為了能夠救自己的老公,這個女人當真是將一切都給豁出去了。
在將章廣洺夫婦的情緒安撫好了之後,張文仲回頭衝陳曦吩咐道:“你下樓去買點兒吃的上來,另外,順道再買兩箱牛奶上來。”
“是。”陳曦也沒有問為什麼,轉身就去辦張文仲吩咐的這些事情了。倒是章廣洺夫婦的臉上,流露出了一道尷尬與感激。
原來,張文仲透過觀察章廣洺夫婦的面色,就獲知他們今天尚未吃午飯,而且這段時間的生活也是過的相當拮据,營養嚴重不足。
在陳曦走了之後,張文仲將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放在了章廣洺手腕處的寸關尺三脈上,說道:“章先生,你放輕鬆,我現在要為你診脈了。”
章廣洺夫婦睜大了眼睛,緊盯著張文仲的臉龐,想要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獲得一些提示。然而,張文仲卻是面沉如水,讓他們無法瞧出端倪。
許久之後,張文仲方才收回了診脈的手,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暗歎道:“果然是被有毒輻射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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