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上自己的母親了。
韓儻心中有此不齒,面上卻無任何不敬,捧了馬鞭施禮。
“公主,臣是奉太后之命來接公主回京的。”
高昶看到有人,已經站起來了,低眉順目的站到一邊去。
這是他的習慣性反應,看到有身份的人,低著頭躲開,免得招人厭惡被收拾。
片刻後,元明姝姿態端然在錦案前坐定了,韓儻立在下方回話:“太后有旨,要公主立刻回京。”
元明姝心說,她這才剛出來幾個月,怎麼就在催了。
她細問了幾句,問不出什麼具體的名堂來,韓儻表示他只是奉命來的,只管辦事,其他的都不知道,嘴巴守的很牢。
已經是深夜了,元明姝讓蘇長亭安排韓儻一行歇下,具體的事宜明日再說。
出了門,韓儻跟在蘇長亭身後,試問道:“管家,方才那個孩子是誰?”
他還不解,公主身邊有男孩子倒好說,可怎麼弄個那麼醜的?
就跟個街頭撿回來的要飯的似的寒磣。
蘇長亭也不喜歡高昶,可是公主喜歡啊,自己家的人自己暗地裡嫌棄沒事,但讓外人嫌棄是絕對不行的,那丟的是公主的面子,他倚老賣老的拉著臉:“那是公主收養的義子,公主最近寵他,打算帶回京中去的。”
韓儻愣了,義子?還沒結婚竟然收了義子?他默默閉了嘴。
元明姝疊了腿靠坐在床上,思考著這回事。
反正她已經找到高昶了,事情也辦完了,呆在這裡無聊,回洛陽也不錯。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的年紀該談婚論嫁了,一旦回了京,梁太后肯定會把她的婚事解決的。
按照原著中的發展,她十七歲的時候便要嫁給今天來的這個韓儻。
元明姝可不想嫁給這個渣男。
可是這件事,躲是躲不過去的,還是得面對。
對的,回去,她不想嫁韓儻,不嫁就是了,躲什麼躲,難不成梁太后還能牛不喝水強按頭,非把她塞進韓家?
心中打定了主意,元明姝就安然了一些,既然如此,梁太后親自派人來了,那她還是回去。
高昶喜歡上撓來撓去這個玩法,眼睛看見來人走了,又恢復了歡喜,喜笑顏開的模樣跳到元明姝身上,將她抓住又是搓又是揉。元明姝先是伸脖子伸腿哈哈哈哈大笑,漸漸就有點不樂意了。高昶手不規矩,在她肉上捏來捏去,幾次捏到她胸,目光則是一動不動盯著她臉,看她發笑扭動,並以此為樂,元明姝著了惱收了笑,突然起身:“下去。”
高昶被她喝斥,愣了一下,乖乖的下了床,元明姝道:“功課不用抄了,回去吧。”
她喜怒無常的,高昶很怕惹她生氣了又挨一巴掌,老實答道:“好。”
元明姝道:“我馬上要回京城,你準備跟我一道。”
高昶沒有什麼話說,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知道了。”
順順利利的一句話趕走了高昶,元明姝很意外的,心情非常好。
因為她突然發現這小傢伙很聽話。
比想象中的好馴服多了。
元明姝出來的時候很寒磣,陪同的只有蘇長亭一人,還有十多個侍衛,回去的這一趟就熱鬧了。
韓儻帶了五十名隨行,清一色的禁衛軍服色,高頭大馬,模樣甚是光鮮。
元明姝時刻不忘把自己盛妝打扮,這是多年的習慣,她施了厚厚的粉黛,給自己稚嫩的臉蛋上包了一層冰冷生硬的盔甲,妝容於她而言就跟皇帝冕毓上垂下的玉珠一樣必不可少,能夠將自己的表情心思恰到好處的掩藏。大袖展展的出了府門,高昶發現她比平日還要亮眼,額頭籠著一片透額羅的黑色薄紗,一笑起來豔光四射勾人魂魄。
高昶就看痴了,傻傻的不知道怎麼動,眼珠子轉也不轉盯著她。
元明姝心情很好,笑道:“傻小子,來陪我坐車。”
高昶拉著她的手跟她進了馬車。
蘇長亭單獨一輛小車,其餘侍衛們都騎馬。
從武川郡出發,轉道長安,再出關往洛陽,這一趟少說也有上千裡,路還長著。馬車寬敞,元明姝側了身坐在鋪了錦席的軟塌上,排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副棋盤,招呼高昶道:“傻小子,跟我學下棋,我教你。”
高昶坐在她腳邊,聽此言爬上榻,像個小猴子四腳著地蹲著,看她布子。
元明姝笑道:“看沒看見外面那個韓校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