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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保證立刻退兵回幷州。”

元灝道:“你想離間朕同兩位皇叔的關係,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意圖嗎?朕要是殺了廣陵,臨川二王,恐怕今後就只能被太原王你攥在掌中了吧?”

他這話聲音很高,是故意讓元子政元宥聽到,安他們的心,免得他們因為恐懼而做出什麼事。

元子政跟元宥都皺眉低著頭。

高桓道:“皇上是執意不肯了?”

元灝突然指了他怒道:“高桓!是你在逼朕!不是朕不留情面!朕當初待你不薄!若不是朕提拔你,你現在還在幷州做個小校尉!朕如此信重你,你可有一點忠君之意!天子蒙塵於道途之中,你不思解救,反倒心存他圖兩頭觀望,朕不計前嫌任你做大將軍,將朝政委託於你,你卻妄想挾君自重,朕要殺你是天經地義!你不俯首就戮,反倒擁兵圍城,你想做什麼?弒君嗎?狼子野心說的就是你!朕寧做高貴鄉公死,也不做漢獻帝生!你想做曹操,朕看你是在做夢。”

高桓黑了臉不吭聲。

元灝上城一趟,回了宮又受了風寒,很快轉化為惡疾,短短三天就病的不像個人。徐陵在宮外求見,他不肯見,元明姝侍奉在床前,她連續幾日一直懵懵的,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床上的元灝不住咳嗽,瘦的脫了形,他原來是那樣一個美男子,濃眉秀目,白皙英挺,如今卻是臉頰蒼白唇色黯淡。

高桓的大軍還在圍城,而洛陽已經無能為力。

元明姝坐在元灝床邊,她想不出辦法,跟所有人一樣在絕望中坐以待斃。這日夜裡宮外傳來另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元子政跟元宥帶著軍隊開城門跑了,這兩位王爺,作為元灝最信重依賴的左膀右臂,此時感覺到了洛陽的危機,不敢留下來送命,偷偷帶著軍隊逃走了。

這個訊息把元明姝整個人都震的半晌回不過神。

元子政,元宥!跑了!她急走到元灝床邊,看到他的臉,張開的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她知道不光是元子政和元宥,想跑的不止他們兩個,所以才有人幫忙隱瞞訊息,追隨他們一起跑。這隻說明整個洛陽已經人心浮動,各懷心思了。人心淪喪,無可挽回。

他們跑了,卻把元灝留下。

對啊,帶著皇帝,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元灝死了,他們作為元氏皇族就可以有藉口興兵,號召天下諸侯討伐高桓。這麼好的算盤哪個不會打,關乎利益,誰都不是傻子。元明姝想到元宥跟元子政平日一副忠君愛國樣心就憋的一股恨,她不天真,本就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所謂的忠臣也無所謂忠臣,不管什麼嘴臉面具撕開了都是為了利益你爭我奪,她幫助元灝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元子政跟元宥幫助元灝也是為了自己的權力。

可是,他們是元灝的親叔叔啊!都姓元,背叛了元灝,他們以為他們就能逃得了嗎?他們以為這樣逃出去,憑他們那點殘存的實力和掃地的名聲還能歸攬諸侯?元灝都知道不能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向高時芳屈服,殺了自己的叔叔,而將自己置於更危險的境地,他們為何就不明白!他們是一家人,唇亡齒寒,這樣簡單的道理他們為何不懂!這種時候不同心協力抗敵卻自己人先反。

元明姝沒開口,元灝閉目道:“朕都聽見了。”

他嘆道:“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他們都走了,你也走吧,不用陪我在這裡送死了,白白害了你,你走吧,朕不怪你,出宮去,你已經為朕做的夠多了,長敬。”

元明姝道:“我能去哪裡,皇上和母后都在洛陽,我丈夫只是個小小的郡守,就算出了宮我又能去哪裡,哥哥要我跟高昶一道去鄉下種地嗎。”

元灝道:“能去鄉下種地也是一樁福氣,朕最大的心願就是做個農夫,一輩子就在鄉下種地。皇帝真不好做,朕要是有下輩子,就去做農夫,就是做不了農夫,哪怕做豬做狗也絕不做皇帝。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

元明姝走到床邊,握住他手。

她闔了眼低聲道:“我不走,我要是這時候不管母親哥哥,自己走了,走到哪裡這輩子也會心中愧疚。”

元灝慘然一笑:“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母親的話,她說的對,我做不好這個皇帝。可惜當初我少年意氣,不聽她的勸告,硬要和她對著幹,現在才知道自己愚蠢。”

元灝說完這話,突然要擬旨,元明姝只得給他侍奉筆墨,元灝擬的第一道旨,廢去徐陵皇后之位,將其父兄一律貶官遠逐。第二道旨,將高昶貶官遠逐,同一道詔書上同樣被貶的還有他曾經信任重用過的一些親信。他還要寫第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