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作別的人,元明姝腦補了一下要是換成元灝韓儻之類的,頓覺晴天霹靂,元明姝果然還是小變態最好。
元明姝每日早起,梳妝打扮,用她的早飯,一大盅鮮牛奶,蔬菜粥,喝到要吐不吐嗓子眼一膩一膩的程度,一邊反胃一邊往院子裡去散步解膩,侍弄她的花草。
無聊時再加看看書,實在太無聊時下下廚房,以此打發時日。她懷孕了嘴有點饞,坐在那小石桌旁,桌子上擺著蜜餞,瓜果,還有她最喜歡的羊肉凍子,閒著就只是吃。
公主府,高時芳坐在裝飾華美的花亭,僕人給他送上茶點,公主府的管家蘇長亭向他說:“公主近日不在府上,而且許多日不見客人了,高公子恐怕見不到她。”
高時芳疑惑,問道:“公主為何不見客?是生病了嗎?”
蘇長亭沒法直接跟他說元明姝生病了,在養胎,只含糊說:“公主身體有些不舒服,在家養病。”
高時芳便很關切,問道:“公主生病了,生的什麼病?”
蘇長亭覺得這人有點奇怪,生病就生病了,公主又不認得他,生病幹他什麼事。蘇長亭斂了眉不答,高時芳馬上意識到自己問的唐突了,他哪有資格過問公主的身體,他連忙向蘇長亭賠禮,又道:“公主要是生病了,那在下便改日再來拜訪,在下帶了點薄禮來,還望公主笑納。”
蘇長亭看他把禮物抬上來,哪裡是薄禮,分明是厚禮,厚的都有點拿不動了。高時芳運來一株五尺高的珊瑚樹,通體瑩潤紅亮,色澤美麗,不管是大小還是品相都是一等一的。這等寶貝乃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珍品,蘇長亭心裡就有點遲疑,這人要做什麼事,竟然送這麼大的禮來,元明姝不在,他還真有點不敢做主收。
高時芳送出去的禮絕不收回,蘇長亭要退,他堅決不肯,硬將禮物留下,然後帶著他的兩個僕人出門去了。
高時芳回到下腳的館舍,很有些心冷嘆氣,看來這個長敬公主也不願見他。
他聽多了生病這種託詞了,他近些日子拜訪了許多人,不是說生病就是說不在家,總之是不肯見他。
高時芳是幷州刺史高桓的兒子。
高時芳的父親高桓,乃是個下層軍官出身,靠軍功起家,一路做到了幷州刺史,相比這魏帝國的其他官員而言,高桓就是類似於軍事暴發戶的型別,有頭臉身份的官員都不屑與之結交。而且高桓上升的太快,短短几年就從一個下層軍官變成了幷州刺史,以至於他從實力上講已經是魏帝國最具實力的軍政大佬,面上的形象仍然是個被人瞧不起的暴發戶鄉巴佬。
在幷州是類似土皇帝的存在,卻在魏帝國的官場吃不開,幾乎沒有朋友。
高桓費盡心機的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個符合他手中實力的地位。
剛好小皇帝初攬政務,朝上的行事遇到許多阻礙,他急需要實權人物的支援。
高桓先前就曾一次又一次的上書向皇帝表忠,這個時候皇帝終於想起他了,準備和他結為婚姻,彼此幫助一下。
高桓把他最得意最優秀的一個兒子,高時芳,派到洛陽來,高時芳此行身負重任,任務艱鉅。主要有三件事,一是把他的妹子送到洛陽來,嫁給皇帝元灝結姻,二是在洛陽結識一些官場上的朋友,以後朝中發生什麼事情,訊息也靈便,三自然就是向這洛陽的官員們展示一下實力,以提高名聲還有地位。這展示實力的方式自然也簡單,一個靠錢砸,一個就靠高大公子的表現了,作為高桓最得意的一個兒子,高時芳若是能得到眾人的讚歎好評,高桓的臉上也有光。
但說來容易做來難,高時芳,一個來自幷州的土包子,到了這洛陽,大致也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找不著方向。
除了一些小魚小蝦們紛紛示好,朝中那些具有大名聲和話語權的人物幾乎沒人肯跟他結交。
這些世家貴族們,何等的高傲,怎麼可能跟他交好。
高時芳碰了一連串的壁,頗有些灰心喪氣。
他要那些小魚小蝦有什麼用,訊息不靈通說話也沒人聽,如果不能結交一些大人物,那他這趟上京可是白來了,灰溜溜的來灰溜溜的去,落人笑柄,不但計劃的目的沒有達成,還會丟了他高家的臉。
他得了一個小官員的建議說,有個長敬公主,在朝中頗說的上幾句話,人也很有名聲,而且為人豁達,不拘門第,喜歡結交一些寒門士人,讓他去試著拜訪那位長敬公主,也許能得她的讚賞。高時芳聽到這話十分高興,以為見到了光明,備了誠心厚禮前去拜訪,沒想到長敬公主也不肯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