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引來他的暴力,然而那眼睛裡全是刻毒的怨恨。
她眼睛黑,而且相當漂亮,眉目也是清靈秀致,小臉嬌豔明麗,然而正是這樣一張臉才讓高時芳氣不打一處來。這麼一注意他又瞧見元耶兒穿的仍然是昨日穿的那身杏子色上襦鵝黃裙,沒來由的就是煩躁,他不能忍受女人每天穿同樣的衣服在他眼前晃,審美疲勞簡直看著想吐,他猛然一屁股坐下,生氣道:“你看你灰撲撲的像只老鼠,我是沒給你布匹做衣服嗎!”
☆、第46章 非禮
元耶兒仍是個不說話,那雙清靈的眼睛帶著怨毒的目光,高時芳恨的火起,手將案下投壺中竹箭拔了一根照她眼睛擲過去,嘴裡罵道:“把你那眼神收起來,信不信我哪天把你那眼珠子挖出來?”元耶兒嚇的“啊!”一聲大叫起來,往旁邊一跳躲開這一擊,高時芳把整個投壺都向她砸去,當胸砸了一身,竹箭落的滿地滿身都是,元耶兒狼狽逃躥,高時芳站起來,單衣袴褶,踩著木屐追出去罵道:“再拿你這張不死不活的臉來現眼就給我滾出府去,你娘是個舞姬,沒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嗎?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個爹生的,她姓元,你也姓元,怎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果然跟你娘一樣都是下賤胚子。”
他的罵聲追著元耶兒一直逃出房間,這才回到案前坐下,婢女連忙進來收拾地上的狼藉。高時芳惡狠狠的捶了下案几。
元耶兒逃到花亭子下,茫茫然的,她停了下來。對於高時芳的辱罵,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心裡激不起什麼波瀾,她只是怨恨,這個混帳,他為什麼不去被野狗吃掉。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在一個月以前,她跟高時芳只見過一次,連話都沒有說過兩句,可是就這樣突然的成為了他的妻子。可笑,妻子,實際上也就是個侍妾,她哥哥,她娘,沒一個肯救她,直接就把她賣給了這個畜生。
她到了高時芳的府上,就再沒有機會出去過。高時芳不許她見人,叫的是夫人,但是府中管事下人沒一個理會她。
元耶兒在花亭子下呆到日落,心驚膽戰地又回去,不敢不回去,要等到高時芳忍不得派人來尋她,她就沒好果子吃了。她走進鋪著紅錦地衣的主廳,隱約聽到男女的淫浪歡笑聲。
是高時芳的聲音,從玉石屏風後傳來,她嚇的心一抖,連忙加快了腳步要往裡去,這時候高時芳卻聽到了她的聲音,大步跑了出來,一把抓住她。他赤裸著精壯的身體,肌肉塊塊結實,彷彿還帶著汗和水光,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吃了藥,滿臉春情笑意,嘴裡叫道:“卿卿,我等你等的好苦。”
元耶兒嚇的頭皮發麻,高時芳摟著她吮嘴咂舌,脫衣摸乳兒,像狗似的騎在她身上聳了兩聳,夾著她往屏風後帶,床上那美人正捧發掩胸,直坐起來,除了覆體的如緞烏髮,也是一絲不掛,面容冶麗,那模樣正與元明姝有八九分的相似。
元耶兒心中一震,幾乎沒嚇死,她頓時想到她當初打死的那個韓儻的侍妾,還以為是那賤人又活過來了。那美人卻笑迎上來,兩隻如玉般的胳膊伸出來摟住高時芳的腰,嬌聲喚道:“君郎。”高時芳正摟著元耶兒在吻,美人趴在他背上撫摸。
她一邊摸,一邊喚:“君郎,君郎。”歪著腦袋,聲音軟軟糯糯,像只要食的小貓兒似的,高時芳便被逗笑了,丟了元耶兒,一把拉住背後那胳膊,將她扯過來按在身下:“你還沒要夠?”
元耶兒嚇的心跳漏了兩拍,她要跑,高時芳摟著美人,卻伸出一隻手扯著她頭髮將她拽了回去:“你這賤人,不想要命就儘管跑,等我回頭收拾你你就知道好了。”元耶兒死命按著頭皮,緊接著被他一搡跌在壁上,她胸中直跳口中長喘不敢動,手握緊了錦褥,頹著身直著眼看高時芳騎到那美人身上。
那張美麗明豔的臉,雪白如玉肌膚,烏髮覆體,只在她眼前,豔麗無匹,妖媚橫生,一隻欲獸,尤物。太熟悉了,元明姝的臉,元耶兒喘不過氣來,看著眼前兩個不知廉恥苟合的狗男女,她心想,這不是人,這是畜生。
高時芳睡了一夜起,頭痛欲裂,好像是地獄裡走過一遭,元耶兒用一種很嫌惡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他卻提不起罵她的精神。如同每一個宿醉醒來的清晨,水沉香的香味從香爐中幽幽散發出來,他就不可遏止的想到元明姝。
這一次尤其強烈,他突然忍受不得,幾乎想要發瘋。
元耶兒看到他從醒來,坐在那裡,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作一種滿面怒容的狂態,彷彿要吃人,嚇的趕緊躲開了。
元明姝再次拿到高時芳的拜帖,她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