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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容忍他,他會認為自己好欺負,這種事以後就會沒完沒了。他是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要受人的欺負,當著自己的面都要忍氣吞聲,那他還算什麼男人!怎麼辦,怎麼辦,他突然決定豁出去了,他直直站了起來,走到壁間去,從壁上取了長劍,照著高時芳便砍。劍是隻有兩寸寬的輕劍,他用的是砍而不是刺,因為砍這個動作很瘋狂,拿劍砍人會呈現出一種歇斯底里發狂的氣質,但是又不會真殺死人。
高時芳只道高昶是個心思深能忍的,正好他能忍就讓他好好的忍,萬沒料到這畫風突變,高駙馬竟然由正常人變成了個二愣子,竟然還真拿劍來砍人,那樣子真跟個瘋狗似的。
他連忙走避,元明姝掙脫開他的鉗制,顧不得衣裳散亂趕上去拉高昶,高昶猛回首,面上呈現出一股狠厲之色,元明姝嚇的心一跳,她彷彿預感到什麼,突然整個脊背都寒下來了。
高昶這是在裝瘋啊!
原著中高昶是怎麼發瘋的?裝瘋裝出來的!
原本也是好好一個人,因為高桓高演猜忌他,想殺他,他於是裝瘋,掩飾自己,迷惑高演,一裝裝了十多年,把自己搞成真瘋了。裝瘋這種手段在史書中屢見不鮮,經典案例多的數不勝數,像周有箕子,戰國有孫臏,晉有阮籍,王衍,明有朱棣,可是誰也沒高昶裝的徹底,裝的逼真,豁的出去,一裝就是十年,最後假瘋成真瘋。而歷史上圍繞皇權的爭鬥,也從來沒有像魏帝國元氏高氏之間這樣血腥殘酷的,鐵打的龍椅流水的皇帝,一個帝國,短短十年間換了五代皇帝,登上皇位的最後全都身死人手,沒一個得善終。今日剛殺了別人,明日就被另外的別人所殺,在這種局面下,皇族中人哪個不是膽戰心驚。
高昶當時手中握著兵權,因為他是個瘋子,高演於是不敢動他,因為瘋子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同時他是個瘋子,高演認為就憑他那樣是當不了皇帝的,瘋成那樣誰會支援他?所以他才得以在高氏父子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忍辱負重十年,最終殺了高演登上皇位。
元明姝沒拽住高昶,高昶一把推開她,提著劍追著高時芳跑出客廳去了,整個公主府被攆的雞飛狗跳,高昶一邊追著高時芳砍一邊大罵“我們是兄弟你辱我妻子”云云,下人攔都攔不住,又不敢跟他奪,高時芳倒是真正嚇的汗毛倒豎,心說這真是個瘋子,不要命了,止不住的邊跑邊大叫:“義弟,誤會!誤會!”高昶提著劍直把他攆出了府門,公主府旁邊的魯國公府,臨川王府也都出來圍觀,元明姝只是遍體發涼。
高時芳分說不清,逃出門外連忙喚車伕,跳上馬車,高昶還追著馬車要砍,高時芳怒叫道:“起駕!起駕!沒看到他在追我嗎!”車伕嚇的連忙打馬,高昶追之不上,舉了劍往那車上一擲,憤怒道:“我認人不清,竟然結交了你這樣的兄弟!”
那劍擲在車上,又噹啷一下掉在地上。
高時芳坐在馬車中,心知道這事用不到一天就會傳的全洛陽皆知了,說他調戲公主被駙馬追打,名聲要臭出八百里去,他氣的直想吐血。這個瘋子,真瘋子,他不長腦子!他有病嗎!
傅戎一干侍衛也是囧的面面相覷,還有下人們,看到高昶那要殺人般的表情,卻誰也不敢笑。只跟上去把劍撿回來,把駙馬勸回府。
那臨川王元宥也在家,看高昶鬧的這一場十分好笑,跟上來拉住他勸道:“駙馬,駙馬,稍安勿躁,這是怎麼回事啊?”
高昶向他一施禮:“臨川王,請恕我片刻。”
元宥也就笑笑:“無妨,無妨,你有家務事。”高昶再拜:“多謝臨川王。”元宥望著他入府去了。
元明姝坐在床上怔了許久,蘇長亭還有一干僕人擁簇著高昶回來了,高昶熱氣騰騰將劍往桌上一甩,回頭吩咐道:“你們都下去。”聲音仍然是鎮定的沒有一絲情緒。
元明姝抬眼望了他一眼,心情複雜,她起身讓了出去,叫婢女送了熱水來,將細葛巾的帕子在水裡沾溼了,擰乾水坐到床邊去。高昶木著臉,元明姝伸手拈了他頭上一片草葉,拿帕子給他擦臉,臉上弄的有些灰了,元明姝輕輕要給他沾掉。
高昶咬緊了牙,扭過頭,避開她手。
元明姝心沉了沉,她知道高昶真生氣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大概越是好脾氣的人,發起火來才越讓人害怕,元明姝不理會他的躲避,繼續拿手帕給他擦臉上的灰塵。
高昶抬手推開她手連帶帕子,他眼睛通紅:“你以後不要見他,我求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