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開口求人,唯獨一次求人便遭到了拒絕,他也沒有再求,只是嘆道:“自從父親死後,王府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說話,現在連我這做哥哥的恐怕也沒機會活著,還在這裡咱們兄妹說話。”他垂頭苦笑,末了又抬頭,向元明姝道:“韓儻的堂兄韓倜,他同我是知己好友,此次也入獄,可惜我也救不得他。”
韓倜這人元明姝倒是有聽聞,是個才子,以書畫絕世,當年的孟廣陵並稱,兩人關係也非常好。因為元翰和孟廣陵的關係,元明姝對韓倜一直印象很好,這人痴情詩畫山水,並未入仕為官,此次卻也被牽累。
元明姝聽是韓倜,便道:“那要如何才能救他?”
元翰道:“要錢疏通買命,可是我府中也拮据,朋友找遍了也都無人能襄助,哪裡拿的出錢來。”
元明姝蹙眉思考了半晌,突然想到那十二顆金珍珠,高時芳送的,放在家裡她又要擔心高昶醋勁大發,左右也沒意思,索性讓人拿出來,交給元翰,道:“我只能幫哥哥到這裡,至於其他的也無能為力,哥哥不要嫌棄的好,要能救韓公子一命,也是好事。”
元翰開啟玉盒看了一眼,頓時站了起來,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幾乎要向元明姝行禮,元明姝扶住他:“哥哥萬不要如此,咱們是一家人,一個爹爹生的,相互扶持是應該的,萬不可見外的。”
元翰笑了笑,道:“妹妹人好,大方心善,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別人不知道,當事人卻心中曉得的,不但皇上信任你,朝中也友朋知交無數,難不得。”
元明姝笑:“哥哥取笑我。”
韓夫人抱著阿連在廳中,阿連餓了在吃奶。韓夫人於元明姝而言是可厭的,元明姝討厭她,卻談不上恨,有些矛盾小過節,卻沒大仇怨,元翰要充當和事佬,元明姝也沒法不給面子。她是不在意的,雖然韓夫人把她當個敵手,總想跟她一爭勝負,但元明姝從未當回事,她從來也沒興趣跟後宅的女人鬥那閒氣,沒當回事過,也就不存在和解之說,於是韓夫人涕泣流淚,單方面跟她和解了。韓夫人此刻愁雲慘淡面有哀容,元明姝恨其不爭,心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韓儻對你也無情,你懷著阿連他都能在外面喝酒狎妓,他死了便死了,你管他做什麼。你年紀又輕模樣又美,還怕嫁不出去不成?等他死了你就另尋個好人家,帶上阿連,改嫁,這種男人還理會他做什麼。”
韓夫人泣道:“他到底是阿連的爹。”
韓夫人性格,說軟弱她也軟弱,沒什麼本事,遇到一點困難就只能回孃家找兄弟找娘,說她兇悍她兇悍,韓儻納妾她不高興,說打死她就給打死了,換作元明姝都沒她神勇,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說她猛。
韓夫人求元明姝救韓儻,元明姝一力勸她離婚,至於其他的救命之事,不肯幫忙。韓夫人很絕望。
元明姝一再的跟她表示,韓儻的罪是要殺頭的,別說她不想救,就是想救也救不得。韓夫人就哭泣不已,跪在地上拽著她的裙子,那樣子是極傷心。
韓夫人傷心痛苦,她不想讓韓儻死。
雖然她跟韓儻生氣,吵架,雖然韓儻負她,讓她傷心,但是她還是不想讓韓儻死,別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怎麼也有感情的。更別說她心中那樣愛著韓儻。高昶匆匆回府,剛進門,突然見到一個女子身影,他總感覺有點熟悉,腦中搜尋著記憶,他突然想起了,那是韓夫人,韓儻的夫人。
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是在很多年前,她曾經讓人把自己裝進麻袋裡打,還曾經在元明姝府上打過他一巴掌,讓他揹他,抓蝴蝶,還問他美不美。
高昶很厭惡這個女人。
若不是今天突然見到,他差點都忘了。他是個記仇的人,之所以記不得韓夫人。一個是因為韓夫人是元明姝的妹妹,而是是韓家的兒媳,他沒有報復的機會,又是一介女流,所以他也就懶得記了。可是現在突然碰到,他想起,韓家出事了,那個韓儻進監獄了。
她來府中做什麼?對了,她肯定是來求元明姝的。
高昶頓時住了腳,回頭。
韓夫人也有點覺得剛才錯身而過那男人,面熟。
她神思不屬,並沒有心情去注意對方的長相,只是一眼看見是個相貌十分俊美的男子,說不出的熟悉。她沒想起是誰,卻還是忍不住回了頭,這回正對上高昶的臉,她認出來了,駙馬,元明姝的丈夫。
她幾乎有點要認不出來了,記憶中的那個漂亮驚人的醜小子,眼神陰森森的,表情畏畏縮縮的,又倔又驢,問他個問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