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
這個時候,林蔚然突然上門毛遂自薦說有辦法讓百姓放棄家酒改為紅曲酒。我一聽,目前市場反正打不開,由她折騰去,也許真的別有洞天也說不定。
林蔚然徑自提走很多壇酒,也不見進賬,張未來向我稟明此事,我微笑道:“蔚然信誓旦旦,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既然答應了她,那麼就放手給她去做,她要多少就給她多少吧。”說實在的,我對林蔚然能否做成這件事,一點把握也沒有,但一旦答應了她,中途改變,並不是我的做事風格。事已至此,再去反覆,徒惹別人笑,讓手下以後不敢行事而已。想想還有林儼然在,林蔚然有她管制,必不會出大問題,於是,便不再提起。
緊接著我忙裡忙外,接見各個地方的管事,還要處理檯面上的官家事務,並沒有過上幾天安逸的日子,不過也幸好看著銀錢不斷增多,商鋪不斷擴張,才讓我展眉一笑。
晚上清愁給我卸妝的時候,蹙起細眉道:“王爺,好不容易才在京裡養起的肉,又都沒了。”
還沒等我說些什麼,便聽窗外有人笑道:“你家王爺不是享福的命。”
這個聲音唬了清愁一跳,忙不迭道轉臉去看,我看著菱鏡一動不動。
清愁定睛一看原來是救過我一命的慕風行,自是不好說些什麼。他這個人性子又有些糯,哪裡是慕風行的對手,我看了一下有些忐忑的清愁,徑自對慕風行說:“王府這些侍衛應該都換換了,讓你這麼如出無人之地,怎麼今天如此順利不需要做小廝?”
慕風行笑嘻嘻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去:“不用另找侍衛,即使再多,又奈我何?上面的那位已經知道我心無歹意,便不肯多做活了。”
這個人在別人面前如此冷得像千年寒冰不化,不知為何在我面前如此嬉皮笑臉,一時也不知如何對他。
慕風行並不知道我心裡對他如何腹誹,只是挑眉:“外面月色甚好,我們去外面走走吧。”也不管我樂意不樂意,徑自伸手前來拉我,我想起那次他說小時候的悽慘,不禁心裡一軟,任由他拽著我的衣袖出去。
清愁站在那裡看著慕風行的舉動,覺得如此驚世駭俗,目瞪口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隨著慕風行來到外面庭院,抱膝坐在院中假山旁邊的小石上,懶懶地說:“慕風行,你來做什麼?”長髮披散傾瀉下來,垂在地上,清愁才將它們梳好,還未來及簡單束上。
半天,我也沒有聽見慕風行說話,好奇地轉臉看他。月光中白衣的慕風行歪著頭一動不動看著我,竟有些傷心,我心裡猛地一跳。
慕風行看著我避開目光,嘆口氣道:“明澈,你的心呢?”
從未有人直呼我的名字,親近如明德父後喜歡喊我阿澈,雲岫從來只叫我王爺,也只有慕風行直接問我,而他聲音裡的淒涼與絕望也讓我有些不安。
是的,我的心呢?縱使我高高在上,卻還未曾找到自己那顆遺失的心。我低下頭,摟緊自己,青絲水一般把我包圍。我悶聲道:“慕風行,我是沒有心的。”
慕風行伸手把我的髮絲從臉龐拂開:“我有一顆完整的心,給你,好不好,難道這樣都溫暖不了你?”
這下我再也無法躲避,苦笑地抬起臉:“慕風行,你這是何苦,你不該是迷戀皮相的人。”
慕風行看著我有些驚愕,吸了口氣,多了些不解:“明澈,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自信。”說完他盯著我的眼睛,似乎裡面有些東西讓他費解:“好像,你並不是帝王家長大的女兒。”
我心跳加快,轉臉看著他。
他看著我猶自沉吟道:“不錯,你夠冷靜,機警,聰明。懂得趨勢避禍,韜光養晦,審時度勢,甚至讓我一度惺惺相惜,引你為知己。但是明澈,你少了氣勢,一種生在天家的凜然霸氣與自信。”
我努力鎮靜自己半晌,才不讓自己失態,這個慕風行一針見血,讓我喘不過氣來。是的,前世小民生活影響我太深,即使一躍成為天家女,我骨子裡還是有些不從容。即使這種不自在被我掩飾得再好,還是偶見端倪。同樣是平易近人,明華做起來還是與人有所疏離。
慕風行看著面色有些灰敗得我,忙開口道:“你也不必懊惱,我只是一家之言。你身上的這種親和力,自是會得到更多人的好感。不過,明澈,除去這些,你並不輸與我,甚至你做的比我更好。”
我臉緩了過來,冷哼了一聲,才吐出話來:“齊國王子,,何必如此自謙。”
慕風行一笑:“我這那裡是自謙,天下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