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他和李小蘭的婚姻生活,離愛情很遠,其實,他們不是相愛而是在相互破壞,能給對方製造一點不快就是自己的快樂。
▲BOOK。▲蟲工▲木橋▲書吧▲
第28節:你是盛開在心裡的透明花瓣(7)
5
伊河坐在老樓門口的臺階上,聽著啾啾的蟲鳴,完成了對青春歲月的回憶,突然地無限感慨,想到已過去的大半人生,他想,即便李小蘭曾愛過別人,但後來,必然是愛過他的。
如果一個女人會因一個男人而改變了性情,那麼,她必然是愛這個男人的。
她的乖戾,不過是一種病態,像人缺乏維生素C就會面板潰瘍一樣,當女人心裡裝滿了對愛的熱望,卻只能收穫冰冷的失落,她就患上了乖戾這病。
伊河嘆息了一聲,他望著院子,想起那個吊死在玉蘭樹上的祖上外室,其實,她完全可以將這棟房產賣掉,依舊過著體面的生活,可是,她卻選擇了死,那是因為愛走了,儘管她得到的愛,是那樣的拿不上臺面,說不出口。對於一個別無所託的女人,愛就是她整個的生命。
她死了,死於對愛的絕望,這樣想著,他的眼睛就有了些發澀,揉了一下眼,看見一道影子,煙一樣地在院子裡飛來飛去,宛如舞蹈。
隱約的,還有呼氣若蘭的笑,不時,像風一樣,拂過耳邊。
他晃了晃頭,覺得象夢幻。
可是,他依舊清晰地看見,那道影子,若白似紫,在老樓的樹枝上、在隨風舞動的風竹葉片上,輕盈地起舞……那些似笑的聲息,一陣陣地穿越了耳道進入他的心裡……
伊河心下大駭,騰地站立起來,跌跌撞撞地進了家,一頭扎進臥室。
他突兀地闖進來,把李小蘭嚇壞了,她大聲尖叫著從床上跌落下來,指間的煙也落在了床上,她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哆嗦的手指指著他:你你……
伊河把包著頭的襯衣掀下來,嗡嗡地說我。
一下子,李小蘭就安靜下來,她爬起來,將信將疑地走過去,看著他,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說:是誰搞的?用小指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臉,小聲問:疼嗎?
她扶著他往沙發上坐,爾後,一聲不吭地去翻藥箱。
伊河望著她微肥碩的屁股與依舊婀娜的腰,心裡,有點難受。
其實,他倒希望被李小蘭罵一頓,這樣,就不會欠她的了,他習慣了她態度冰冷言語刻薄,讓他覺得,所有背叛與荒唐都是順理成章的。
李小蘭用紗布蘸著溫水一點點為他清理傷口,噓著氣問他,疼不疼?
伊河平靜地說不疼,其實很疼,可是,這個夜晚,面對這個渾身上下都是市儈氣息的女人,他的心,忽然生出了無邊柔情。
他忽然地,就再也不想讓這個女人為絕望了。
他只是額頭被鞋子擦傷了一點皮,大部分的血是從鼻子流出來的,李小蘭給他清洗乾淨,在額上貼了一枚創可貼,正要起身,伊河突然抓住她手腕,李小蘭看著他,他反常的舉動讓她很莫名其妙。
伊河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低聲說小蘭……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李小蘭好象忽然頓悟到了伊河的心,在這個夜晚,對她,充盈著一腔柔情,她的心就酸了,乖乖地坐在他膝上,有淚慢慢地滑了下來……
伊河用力攬著她的腰,有些歉疚地說:小蘭,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李小蘭重重地點了點頭,淚在臉上,像奔跑的河水。
※BOOK。※蟲 工 木 橋 虹※橋書※吧※
第29節:你是盛開在心裡的透明花瓣(8)
5
大約是十天後,左左才回了家,進院,見伊河在玉蘭樹下撿落葉,他聽見腳步聲後,直起腰,擎著幾片葉子說:左左。
左左只是笑了一下,也沒叫他爸爸,和他擦肩而過。
進客廳時,聽見李小蘭在廚房裡哧哧地炸東西,就探頭看了一眼,李小蘭興奮地說:兒子,媽媽給你炸牡蠣吃哦。
左左站在李小蘭身邊,他驚異地發現,母親頭頂只及他肩的位置,曾幾何時,他印象裡的母親和父親,都是那樣地高大而偉岸,現在,他竟然這樣輕易地就能俯視他們。
他想讓李小蘭高興一下,就從盤子裡捏了一隻炸好的牡蠣塞進嘴巴,邊吧嗒嘴邊說真好吃。
李小蘭滿臉幸福地轉過頭來:最近,你們父子倆是是不是約好了,打算用甜言蜜語蜜死我還是怎麼了?
左左就驚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