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越發大了。最近她不大能躺下好好睡覺,只這樣歪著舒服一些。
英姿和玉簪就拿了繡繃在她身邊做針線。
正當雲想容昏昏欲睡時,卻突聽見外頭有宮女在廊下回:“沈夫人,柔嘉長公主請您出來一見。”
雲想容挑眉,這麼快就回來了?
打發英姿和玉簪出去迎,她則是慢條斯理起身,披上保暖的大氅。又理了理頭髮。這才扶著腰聽著肚子緩緩往外去。
柔嘉見了雲想容,立即滿面堆笑的迎上來扶著她:“我瞧你身子重,還整日都悶在屋裡,難不成是想念沈伯爺思念成疾。連走動都懶得了?你也進宮這麼些日了。好歹也與我親香親香啊。”
雲想容莞爾,溫和的道:“長公主如此厚愛,我怎麼敢當?不過如今已六個月了,身子格外沉重,行動不便,我是怕萬一有個什麼,給長公主惹來麻煩讓人誤解了你的賢名,豈不都是我的罪過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得柔嘉心頭一跳。手心裡冒了涼汗。雲想容在告訴她,如果她有萬一,皇帝不會罷休的!她是無意間說起,還是知道了什麼?
柔嘉便不動聲色的打量雲想容神色,從她的表情。她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
她能因想要自保,而放棄為尉遲鳳鳴報仇的機會嗎?平日裡雲想容在伯爵府,她斷乎見不到面,若擱在閩王入宮時,她也斷然什麼都做不了。不趁著現在又等待何時?
柔嘉猶豫也只一瞬,轉而笑道:“我是怕你總別悶著悶壞了,萬一再憋出個病症來,回頭皇兄和沈伯爺那邊不好交代,所以約你出去踏雪。”
宮中生活枯燥的很,踏雪到是極為雅緻的一個娛樂。
只不過如今初春,飄的是雨夾雪,寒風刺骨如刀,風紮在臉頰上溼冷的很,所謂踏雪,又哪裡有雪可踏?只有結冰的地面和溼潤的水坑吧。
雲想容挑眉,故意露出狐疑之色:“這樣冷的天氣,長公主確定要現在去踏雪?”四下裡看了看,打趣道:“只牆角有尚未融化的積雪,其餘路上都是冰面,長公主還是要去踏冰?”
柔嘉知道雲想容不是好相與的,沒想到她還真敢不給她臉面。她身份貴重,平日裡只有她吩咐人,人人對她百依百順,她要做什麼,不論是不是找藉口,即便對方瞧出來了,也斷乎不會如此這般給她沒臉。
可雲想容倒好,竟敢挖苦她!
柔嘉冷笑道:“人都說沈夫人是女中豪傑,難不成傳言是假的,不會與我出去散步都不敢吧?再者說我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也不必這般小心翼翼吧。”
以身份壓人不成,就開始尖酸激將起來了。這位長公主也就這麼點的能耐。
雲想容好笑的道:“我的確不敢與你出去,萬一磕碰到了,我遭罪不說,長公主也要遭殃,你也知道我義兄那個人。”故作無奈的搖頭:“我還是等天兒好些了再去吧。”說罷竟轉身進屋去了。
柔嘉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才剛皇后與她說的那些,說什麼雲想容那種謹慎小心的人定然不好拂了長公主的面子,只要引她到御花園,她自然有定奪,這會子她卻全不按著常理出牌。
若不能引她過去,皇后那邊豈不是也白白的佈置了嗎?
柔嘉咬著紅唇。
她送東西她不要,飲食完全由她身邊的兩個丫頭照顧。請她出去她不肯,偏他們又都住在太后的寢殿附近,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動太后那邊,柔嘉不敢有太大的動靜,閩王又每日都會進宮來看她……
她該怎麼辦?
她想到剪斷她的臂膀,或許就比較好轄制她了。可這念頭剛一出來,柔嘉立即想起了曾經毒打雲想容身邊丫頭,最後卻悽悽慘慘的被執刮宮之刑的孫美人。
沒由來的,她背脊上汗毛都豎了起來。人都說那是個巧合,可她覺得那其中有必然聯絡,長公主有些怕了……
正當此時,外頭傳來一陣愉快的說笑聲,只見一行人撐著油紙傘,緩緩進了月亮門,前頭一人是穿了絳紫色大氅身材高大滿面春風的閩王,身後跟著的卻是一個美貌婦人扶著個瞧著六十左右的老嫗。
柔嘉形貌只算得上端莊清秀罷了,雲想容和沈奕昀那等出眾的容貌,她很早就羨慕妒忌,現如今卻見那婦人也生的這般模樣,巴掌大的秀氣臉龐,鳳眼瓊鼻,丹唇雪膚,仔細瞧著,好似五官之中還有哪裡與雲想容有相像之處。
柔嘉立即想到了雲想容的生母孟氏,傳言中那位可是個傾人城國的大美人。
但隨即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測,若真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