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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露出分毫來,每每她盯著明燈愣神,都會引起英姿和柳媽媽的擔憂,而這些擔憂大多都會傳入孟氏和沈奕昀的耳中。

且不論未來如何,她是否能夠平安生產,事情尚為發生,何必讓他們如此為她擔憂?

是以心中想著,口中只與英姿道:“他與咱們在一起時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收斂起氣勢來。”

“男人家就該如此,有多少厲害都使在外頭去才是正經本事呢。我有幸跟在夫人身邊,自然看得到伯爺最和顏悅色的一面。換做別人羨慕都來不及……”

話音未落,外有就傳來低低的笑聲,“英姿丫頭這話說的好,該賞。”

“伯爺。”廊下丫頭們齊齊行禮。

沈奕昀撩簾子進來。將肩上搭著的寶藍色繡竹節紋的大氅隨手遞給玉簪,搓著微冷的手走向雲想容。

她穿著蜜合色的綢襖,披著件桃粉色兔毛領子的錦繡大襖。烏亮的秀髮鬆鬆的挽著墮馬髻,不施脂粉。不戴頭飾,雙手捧著個蓋盅,長睫和如玉面龐似都氤氳了水汽,桃花眼因含笑而彎成月牙,明眸中閃爍著柔光。整個人溫軟的讓他心裡發暖,禁不住湊身去親了親她額頭,聲音憐愛:

“今日好嗎?覺得身上可有不舒坦?”

英姿和玉簪等人見狀都低了頭。含笑退了出去。

雲想容面含喜色,卻是嗔他:“往後當著人可不能如此。”

“怕什麼,你是我明媒正娶來的。”沈奕昀就坐在她身後,自覺地取代了靠背用的大引枕。讓她依靠懷中也好坐的舒服一些。

雲想容放心將自己重量交給他,枕著他鎖骨,腹部舒展一些不必窩著,果然舒坦的吁了口氣:“那也不可如此,叫人瞧了笑話咱們。”

聽著她急促又沉重的呼吸。沈奕昀知她心疾所致,想起韓媽媽今日去尋他說的話——“夫人自幼雖身體底子不好,可將養這些年來倒也無礙,只從那一次在宮裡用藥受損之後,心疾就越發嚴重了。況且女人家懷有身孕時,肚子大了,自來會壓迫到心臟,依著老奴來看,伯爺還是要有個準備。女人家生產可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他沈默存從不怕什麼,生死在他都是談笑即可放下的事。如今摟著她,卻有種一切都飄忽不定,不在他掌握之中的困頓與焦灼。他現在期待她生產那日的到來,又害怕那日的到來。期待的是她早些平安誕下他們的孩兒,也好讓他脫離終日懸心的痛苦,害怕的是她真會如韓媽媽估算的最差結果那樣終將離他而去。若是她不在了……他不敢想未來的生活。

雲想容半晌沒聽到沈奕昀回答,疑惑的回頭看他,卻只看到他依著團花翠錦紋靠背的肩膀,想起方才外頭的事,問道:“你叫衛媽媽去看二門,外頭人怕會猜測,對衛媽媽或許不好。不如換做旁人,衛媽媽還要照看阿圓呢,未必有功夫。”

沈奕昀聽聞她嬌柔的聲音,回過神來,吻她額角,道:“阿圓哪裡有你重要?我已經讓乳孃另安排人照看孩子了。說起來他又不是我沈家的種……乳孃懂得分寸,知道什麼人可以見你什麼人不該見你。你只管安心養著就是,其餘的都不要理。”

雲想容聞言,也只得嘆息。

沈奕昀近些日經常神思恍惚,她知道韓媽媽為了自保,怕將來萬一她有個什麼承擔責任,定然會暗地裡與他說些什麼,而往往這種話,怕會說的比實際情況更糟一些,沈奕昀如此緊張,好好的爺們兒在家裡折騰這些事,就足以說明問題。

他在擔心,其實她也在害怕,只是二人默契的不提起罷了。有一日算一日,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定要快快樂樂才是。

行圍的隊伍終於啟程,皇帝與太后,以及隨行的皇后、妃子,長公主和臣子、臣婦,宮女、太監、侍衛的隊伍浩浩蕩蕩旌旗招展的離開了京都。

閩王送行之際,卻被皇帝叫到了跟前,親自低聲說了幾句:“你身上的傷也還沒好透,就在王府裡好生歇著,少出去走動,免得叫倭人再抓了空子,倭人的暗器了得,再傷了你可不好。”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閩王少出來惹是生非,否則他不能保證“倭人”會否暗殺他第二次。

閩王當時只是笑著道是,佯作糊塗,將這話遮過去了。

待回了京都後,立即回王府好生待著,果真聽話的不出來了。

皇帝離開幾日後便有留在京都的探子傳來訊息,坐在馬車上將“閩王並不出府”的這一行字看了不知多少遍,最後嗤笑了一聲,情緒舒緩的靠在了背後的軟枕上,“看來他也是學乖了。”

撩起車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