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會有好處。”雲想容扶著玉簪的手向外走去。
只有玉簪知道,雲想容在強硬的外表之下手有多冷。她雖不知深情底理,但她知道今日孫美人至此,必然與夫人有關係。
可那又如何?她自小就懂得,這個世界根本就是弱肉強食,沒有仁慈,只有成敗。夫人若是失敗,她自己也會跟著遭殃。是以她會全力為夫人辦事,為的不只是忠心,也為了自己的將來。
乘上馬車離開皇宮,雲想容卻一直看得到孫美人身下的那灘血,聞得到那令人作嘔的腐爛腥臭氣味,加上馬車顛簸,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又嘔了起來,卻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難受至極。
玉簪嚇的面色慘白,夫人若是有個萬一,伯爺一定不會放過她,是以又是端茶又是拍後背,甚至中途下車去買了必福居有名的醃梅子和海棠果來。
雲想容含了一顆醃梅子,才好受了一些,靠著馬車壁忍著噁心之感回了伯府。
英姿已經退燒,雖未曾醒來,卻被衛二家的做主抬去了廂房——也不能總讓沈奕昀去書房,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的。臥房裡的一應鋪蓋也都換了新的。
雲想容先去看了英姿,見她並無大礙,放心不少,午膳都不用就回了臥房,更衣散發躺下。
本以為睡著了就會忘了那種噁心,可誰知夢裡都聞得到那種腐臭味,那是一種肉糜爛之後,混著血腥味,讓人從心底裡噁心到外,嗓子眼癢癢,咳嗽兩聲就乾嘔著醒來。趴在床沿,將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才舒坦了。
“這可怎麼好。夫人回來時臉色就不對。”玉釵和玉簪在屋裡服侍,見狀十分擔憂。
玉簪知道今日雲想容是看到接受不了的血腥場面才會如此,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映,一直吐了好幾天才好。
服侍雲想容漱了口躺下,玉壺又道:“這樣下去不好,還是叫柳媽媽和衛媽媽來看看吧。”他們不過是二等的丫頭,夫人房裡的事本也不該他們服侍,如今是英姿姑娘倒下了才輪到他們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們是吃不了兜著走。
玉簪也擔心,就點頭,去叫柳媽媽和衛二家的。
兩位老媽媽一聽雲想容噁心乾嘔,才剛還吐了,對視一眼,竟從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喜色。
“難不成是……”衛二家的歡喜的問柳媽媽。
柳媽媽是貼身伺候雲想容的,高興之餘搖了搖頭,喃喃道:“上月夫人的小日子是初八,算一算,到前兒就該來的,可今兒都十一了,還不曾來,竟是晚了三日。”
衛二家的歡喜不已,道:“必然是有了身孕了!”
“那也未必。”柳媽媽深知這等事要緊,道:“先請大夫來瞧瞧才是正經的,再說夫人若是反應,未免太早了些。”
“人和人還不一樣呢,我生我們家那小子,從初初有了一直吐到分娩,沒被他折騰死!聽說還有一點兒不被折騰的呢。”
“那倒也是,我懷我家兩個丫頭時,也沒少折騰。”
兩位媽媽旁若無人的討論,倒是叫來回話的玉簪有些呆愣。
夫人莫不是真有了?還是今日看到那血腥場面噁心到了?
衛二家的留下照看英姿,柳媽媽則是吩咐玉簪去請大夫來。
雲想容這會子半夢半醒,感覺到帳子被掀開才眯起朦朧睡眼,見是柳媽媽拿了她的右手出去放在脈枕上,又掩好了帳子。
“怎麼了?”
“夫人不舒坦,我特地請了大夫來給您瞧瞧。”
隨即雲想容便感覺到溫暖的手指隔著紗帕搭在自己寸關尺上。
雲想容知有外男在,便也不開口。她今日是被那血腥場面刺激到了,頂多前兒剛斷了養心的湯藥再撿起來吃就罷了。
閉著眼昏昏欲睡,就聽外頭大夫蒼老的聲音道:“勞動夫人,換另一隻手來。”
雲想容照做,待雙手診斷過後,大夫道:“恭喜夫人,這脈象老夫看來九成九是喜脈,不過日子尚早了些,不十分明顯,須得十日後再診一次,方能確定。”
雲想容一愣,睡意全無。
喜脈?
柳媽媽險些樂的露出滿口牙來,一路與胡大夫客套著去了外頭商議開藥的事。
不多時,柳媽媽和衛二家的火急火燎的進了屋,隔著帳子道:“夫人,恭喜夫人!咱們這就著人先去稟告伯爺?”
“不,先別告訴他。”雲想容撩起帳子,撐著手臂坐起身,道:“這事兒還不確定,等當真確定下來在與他說,免得叫他空歡喜。你們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