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醫也道:“的確如此,是喜脈。”
一個邱太醫有可能誤診,現在連伺候皇帝和太后的張、杜兩位太醫也如此說,孫美人有孕之事就已經確鑿了!
皇帝冷笑:“你怎麼說?”
孫美人撲通一聲跌坐在地,搖著頭道:“不可能的,一定是錯了,一定是弄錯了!”隨即想到此事的後果,臉色慘白跪趴到了皇帝跟前,一把摟住男人的雙腿:“皇上,皇上!臣妾冤枉,一定是庸醫誤診!”
回頭憤怒的瞪著三位太醫,她尖銳的咆哮:“你們為何要加害我!為何!”
邱、張、杜三位太醫都誠惶誠恐跪下:“皇上明察。”
皇帝憤然,一腳踢開孫美人。
孫美人如破布偶一般跌倒在花團錦簇的紅地氈上,釵環鬆脫,鬢髮散亂。
“三位太醫聯袂診出你的喜脈,你還敢狡辯?孫氏,你好大的膽子!你果真對得住朕!”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願望!”
她泣淚橫流鬢髮散亂的模樣,讓皇帝越發心煩意亂,“美人孫氏,穢亂宮闈,其罪當誅!其身邊宮人,親密著全部杖殺,其餘逐出京都,永不得入京!孫氏交由宮正司發落!”
“遵旨。”夏輔應是。
孫美人早已經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她身邊得力的宮女嬤嬤們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喊叫著冤枉,被掌刑的太監拖了出去。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孫美人連滾帶爬的追著皇帝,卻被夏輔國命人攔住,捂著嘴也一併帶了下去。
“英姿的傷可好些了?”甫一進門,雲想容就詢問英姿的傷勢,
昨兒熬了一夜,這會子柳媽媽早就頂不住去睡了,衛二家的和玉壺守在英姿的身邊,二人起身行禮。
衛二家的面帶喜色:“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今日熱已經退了,連胡大夫都說是稀奇,才剛去取了最好的上藥來,才給她上了藥,只不過人還是混睡著,好似迷糊也好似慶幸的。”
雲想容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阿彌陀佛,多謝菩薩保佑。”
又問:“胡大夫說過英姿幾時才能醒來嗎?這樣昏睡著沒事嗎?”
“胡大夫說應當也快了,咱們最好的藥材吊著,英姿的身體底子又好,定會沒事的。”
雲想容聞言,放下了一半的心。沈奕昀這會子不在府中,她要問什麼也要等明日,看了英姿半晌,便去裡屋寬衣睡下。
一覺醒來,卻已是次日的四更天了。
翻身看了看枕邊,沈四的位置空著,鴛鴦戲水的枕頭上也沒有凹陷痕跡,想來沈四並未回來。撩起帳子,一盞絹燈光線柔和溫暖,雲想容下了地,披了件襖子撩珠簾退菱花格扇到外間,英姿依舊是趴在羅漢床上。
原本衛二家的和柳媽媽都贊同將人挪走,哪裡有婢女呆在主子正房裡的?弄得伯爺為避嫌,要去書房將就。
可雲想容不準。
“夫人,您醒了?”
玉簪揉了揉眼,從羅漢床邊的腳踏站起身,道:“還早呢,夫人要不要在睡一會兒?”
“不必,我已經精神了。睡了太沉,竟一覺睡到現在。”
“夫人是累了,伯爺昨兒晚上回來,見您睡著,還細細的詢問了奴婢今日在宮中的事,奴婢一五一十的說了,後來伯爺就去裡屋坐了一會兒才去了書房。”
“嗯。英姿如何了?”
“沒在發熱,但還沒清醒,想來應該無大礙的。”
“那就好。”
雲想容親自拿了溼帕子給英姿擦臉擦手,又掀開薄被,檢視了傷口處,輕輕的為她換了藥,這才去更衣梳洗,到廚下預備了幾樣沈奕昀喜歡的小菜,吩咐玉壺給她送去,自己用過飯,就帶著玉簪進了宮。
講經還未開始,雲想容就聽見身邊有妃嬪低聲耳語,似是有“孫美人”如何的。
雲嫣容今日也來了,雖出閣前與雲想容不和,但如今二人各自都嫁了,且她在深宮中也難有貼心之人,見到自家姐妹,自然親近一些。
雲想容行禮後,雲嫣容就拉著她低聲閒聊了一些瑣事。
雲想容自然不會拒絕,與之笑談片刻後,低聲問:“我才剛聽人說孫美人,孫美人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雲嫣容左右瞧瞧,低聲道:“皇上聖意不許外傳,孫美人犯了忤逆之罪,宮人親密者杖殺,其餘都趕出了京都永不得入京呢。只與孫美人,送去了宮正司發落。這會子也不知如何了。但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