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她是我媵嫁丫鬟,我哪裡捨得。”
望著二夫人白淨臉以及和善微笑。二夫人是知書達理人,又是菩薩心腸,有她如此保障,雲嫣容也終於能放下心來。
二夫人就道:“些去沐浴衣,給你祖母賠不是吧。”
賠不是?她有什麼錯?
雲嫣容不服氣,可也沒有旁法子,只能行禮退了下去,沐浴衣之後去了春暉堂。
她原本想問問老夫人為何如此偏心,故意將她關起來,讓雲想容獨自一人去了宮裡。誰知老夫人根本沒有見她,讓她花廳裡空等了半個時辰。才讓月皎來傳話:“五小姐也乏累了,先回去歇著,老夫人這會子事忙,等回頭與您說話。”
事忙?老夫人整日閒著無所事事,家裡也不用她來管,今日是沒有訪客,怎麼就事忙了?
雲嫣容氣險些吐血。可她也知道,要想雲家立足,誰都可以得罪,只有老夫人不能得罪。老夫人身邊人會背後嚼舌。不能得罪。
思及此,雲嫣容對月皎道了謝,這才乖巧回去了。
月皎進屋去回了老夫人。
老夫人聽月皎說雲嫣容並未動怒。而是乖巧有理退下,這才消了氣,暗道:這五丫頭還不是無藥可救。
雲嫣容心裡憋屈無處發洩,想來想去府裡只有雲明珠一個可以說話人,就去了靈均閣。誰知到了靈均閣。才知雲明珠這會子與乳母康孫氏去了三夫人琉瓔閣。
雲嫣容所居弄玉樓就後花園附近,與琉瓔閣距離極近,她回到弄玉樓門前時,還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雲明珠說說話。
就這時,兩個粗使婆子架著一個披頭散髮女人從後花園裡出來。那女人大哭著,聲音淒厲彷彿殺豬一般:“侯爺。饒了婢妾吧,婢妾知錯,再也不敢了!”
雲嫣容聽心裡涼颼颼。那兩名粗實婆子架著那人路過自己身邊時才看清,那人竟是陳姨娘。
三叔處置妾室?
雲嫣容忙避開,回了二樓自己臥房,卻還是好奇那邊事,就吩咐身邊機靈小丫頭去琉瓔閣打探訊息。
不多時。小丫頭回來了,繪聲繪色講道:“是陳姨娘自不量力。私下裡與永昌侯說六小姐不是。說昨日六小姐出府之前放下話,‘你們得意不得意,也要看我同不同意’,陳姨娘就說六小姐這是連侯爺也都不放眼裡,還要拉人來給她打證言,侯爺聽了大怒,卻不是氣六小姐,而是罵陳姨娘是‘無知賤婦’,竟敢挑撥小姐與侯爺父女關係。分不清身份,自己只是個下賤胚子還敢來讓三房家庭不和睦。就吩咐人將陳姨娘賣了。”
“賣了?”雲嫣容聽咂舌:“至於這麼嚴重麼。”
小丫頭搖頭,道:“奴婢不懂,不過侯爺樣子確很生氣,陳姨娘怎麼也是服侍了侯爺這麼多年,結果只說了一句六小姐不是就被賣了,現大家都說,往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說六小姐一句不是了。”
雲嫣容煩躁揮揮手,打發了那小丫頭下去。對著妝奩中西洋美人鏡,望著自己嬌柔又清瘦了許多面龐,越看越為自己不平。她比雲想容到底差哪裡?不過她是庶出罷了,可如今二房就只她一個閨女,也沒見父親這樣疼寵她。憑什麼雲想容就能得她父親如此疼寵,連一句不是都不允許姨娘說。
府中發生事,雲想容自然不得而知。她這會子正與梅沁雪廊下散步說話,就見一名年約四十,身材消瘦面白無鬚容長臉太監帶著一群小太監來了。
梅沁雪忙堆了笑:“是崔公公啊。您怎麼來了?”
崔玉桂一甩手中浮塵,面上帶著七分笑意,倒是顯得臉沒有那麼長了,奸細聲音道:“請梅美人兒安。皇后娘娘聽說您義妹入宮小住,請雲姑娘去坤寧宮呢。皇后娘娘還說,今兒去請安都已經見過了,路程又不近,梅美人兒歇著便是,由奴才領著雲姑娘去便可。”
梅沁雪聞言,臉上仍舊滿是笑意,心裡卻是咯噔一跳,下意識看向身邊雲想容。
雲想容卻沒有絲毫意外。
梅沁雪無法帶著她出去招搖,怕引來麻煩成了眾矢之,可那些會關注她人,自然知道她入了宮。
老夫人說那句話是對。到了宮中,她就不再是她自己,外人只會當她是雲家人。一些與雲家交好,或者敵對人,還有一些乎雲家反應人,都會先後作出一些事。
如今第一個做出反應是皇后。
想到曾經雲家為了梅家與鄂國公馬家交鋒,雲想容屏息斂神,端素了神色,對梅沁雪道:“梅姐姐不必擔憂。我這便跟著這位公公去。”
梅沁雪哪裡能不擔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