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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劇天擇的種果然不是孬種!”

——‘熾劍孽子’劇天擇!——甘苦兒只覺耳中一轟。他怔怔地望著這個適才他還都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只聽劇天擇哈哈大笑道:“小子,不錯。我一身內力你即能承得,那就一定是我的後代了。來來來,咱們爺倆重新規劃下——怎麼重聚墮民,好好他媽的幹上一場!你老子這些年忍下了這些鳥氣,咱們再跟天鬥地鬥一遍,來它一場地覆天翻!”

甘苦兒搖了搖頭——這不是真的,他不要是劇天擇的兒了,這不是真的!

劇天擇見他遲疑,以為他不肯,怒道:“你要不聽我的話,嘿嘿,你老子這‘補天大法’和‘五色遺石’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要以為可以全部憑白收歸己用。你要不代你老子出面,我情願沒有生你,要你永生永世受那‘補天’不成、反為所害之患。那時,‘五色遺石’所要煉的怕就不是什麼真氣,而是你一條小魂小命了。”

甘苦兒腦中亂亂——劇天擇以補天大法為他灌頂,看來絕不是為救孤僧這麼簡單。他腦中一時大亂,卻只是說不出話來。他怔怔地望著這個自稱為自己父親的人,死傷這麼多,當年死人想來更是無數,他還不心甘?

劇天擇看他默不作聲,以為他已首肯。仰天大笑道:“那向戈偷襲於我,豈知我要不散盡這一身功力,沉身鍾乳之潭,豈能重塑真身,完就‘補天’。這老賊,這一次他可打錯了算盤!”

他一人在那裡得意不止。他為懼‘補天大法’最後一層境界之艱難,一向不敢輕易修練,恐反誤性命。沒想重傷之後,找到甘苦兒,逼入絕路處,只有將一生所修‘五色遺石’灌頂注盡後,終於突破了‘補天大法’這最後一關。想至得意處,他意興湍飛,笑聲直壓那隆隆瀑布,當真睥睨蒼天,無比豪邁。

這時,卻聽一人輕輕嘆道:“劇師兄,你還是這麼看不開?”

劇天擇與甘苦兒一起回頭,望到的卻是孤僧。甘苦兒忽一聲怒叫:“我不是為了你才救釋九么的!我也不是你的兒子!你的什麼驚天大業,我甘苦兒不怕,但與我無關。我不姓劇,我姓甘!”

他這一聲叫出,才覺心裡似暢快了一點。他才才叫罷,身子就己撲出。他直撲向天池之邊,他要找媽媽親口說一句:“你不是他的兒子”,這樣他才會心安。

劇天擇伸手一拉,卻沒拉住甘苦兒情急之下的隙中駒步法。他臉色一變,就要追出,釋九么卻把他攔了一攔。劇天擇嘿然道:“他用的是你的法子。這小子,進境倒快。居然連我也攔他不住了。”

釋九么嘆了口氣:“劇兄,已過了十六年,還消解不了你心頭那一點執念嗎?你何苦又扯上這孩子。你可知,你但求舉事,可一但舉事,天下生靈何辜?憑什麼又要憑白生遭一場塗炭。”

劇天擇一向豈是容人指責之輩?他神色一變,但注目到釋九么那孤立的身影,目光忽轉柔和了些,沉喟一嘆:“連你也不懂得我?我就是為天下墮民求一個正義呀!”

他回身看著身下那千尺飛瀑,忽仰天一笑:“好,那小子不幫我又我何妨?我劇某一生,又何時求人諒解過了?縱舉世滔滔,拚盡一生,我也要給那些欺人害世的傢伙一個好看!”

說著,他又回望了釋九么一眼,眼中神色,說不出的滄然難釋。他忽一聲長嘆,嘆聲里居然隱有悲慨。身子一躍之下,已順著那千尺垂練貼水而落。

釋九么回過頭,卻見到海刪刪。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忽伸出一手摩在海刪刪頭頂,口裡輕聲道:“當日、我不該與你相見的。”

海刪刪痴痴地望著他,釋九么的眼裡全是悲涼,手下撫動,口裡輕輕道:“忘了吧、忘了吧;算了吧、算了吧;散了吧、散了吧……”

他的口間宛如催眠。海刪刪這時才一驚:他不會是要自己忘了他吧?如果忘了他,自己這一生還有什麼感動可以剩下?那‘孤僧’釋九么卻是自悔誤導海刪刪,竟以自損之法行那脂硯齋的‘自消’秘術。海刪刪的腦子裡漸轉空茫。那曾深刻在她腦裡的孤僧的影子,那兩片唇角,那一橫鎖骨,竟真的漸迷漸淡,漸空如汗漫。

甘苦兒沉入水中,抱著一塊大石,直下數十尺,卻覺身後微有波動,他一回身,居然見到了——小晏兒的臉。他們兩人在水中無語對視,良久,小晏兒衝他搖了搖頭,在他手心寫字:“我都看見了。”

甘苦兒人在水中,再也不顧忌有淚流下,反正——淚入水中即不見。

小晏兒又在水中劃字道:“我已幫你追上你媽媽了,她說她冒用‘姽嫿天’大法,短時間內,不能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