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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出星弩,對著夜槿恆晃了晃,“師傅,不用擔心,有這個在,蜜兒不會丟掉的。”

夜槿恆俊眉輕擰,沉聲道“昨日師傅收到暗影回報,司寇王爺暫時性命無虞,但般鎏國主大費周章,百般刁難,恐怕……出使一行,旨在收復邊疆暢州一帶,翼帝有意陷王爺於險境,設定的條款甚是苛刻。且翼帝與般鎏國主私下串通,這一路,甚是維艱。”

黛蜜靜靜聽著,不哭不鬧,只輕輕皺著眉,夾菜的速度越發地慢了。

夜槿恆把她的表情細細看在眼裡,她越是平靜,他卻愈感揪心。他思慮了何止三遍,糾結著該不該告訴她這些,然而,他終還是說了,她有權利知道。

他不知道,她那麼平靜的原因,是早已作了打算——頂多隨他去了吧。

“師傅,你嚐嚐,這個湯好好喝。”她的眉頭已鬆了下來,笑得很是歡快。

夜槿恆淡淡一笑,散了眸中澀意,在她萬分期待的眼光中,嚐了嚐。

“嗯,甚好。”

“嘿,那是,我這舌頭可是美食家的水準!”

黛蜜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溜溜地轉動,在一桌菜上巡邏,似是抓不定主意,這一筷應伸向哪道菜。她忽然哎呀一聲,把凳子向後一推,斂起藕色裙裾,然後吧嗒吧嗒地跑到夜槿恆旁邊,伸長手臂便要去夾夜槿恆面前的珍珠什錦煲。

夜槿恆無奈地看她端著一個小碗跑來他面前夾菜,又是好笑又是無語,剛要舉筷幫她,不料黛蜜心急手亂,一不小心帶翻了旁邊的茶壺,尚未跌落在地,滾燙燙的茶水已剎那濺了開來!

“啊!嗚呼!”

夜槿恆眼疾手快,一把摟住黛蜜旋身躲過,手中白玉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直達茶壺底部,輕彈而起,電光火石之間,茶壺已穩穩落在桌上。

他回身急急詢問:“蜜兒,可有燙著?”

黛蜜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回答夜槿恆的問話,急急忙忙捋起他的衣袖檢視,“師傅,沒事吧?有沒有燙到?有沒有燙到哪裡啊?”

見她安然無恙,夜槿恆悄悄地舒了口氣,又見她一臉焦急的神情,不由得勾起一抹極淺極淺的笑容,黑幽的湖眸掠過一絲喜悅的光亮,他搖搖頭:“蜜兒莫急,師傅沒事。”

溫雅輕柔的聲音像是有神力般緩緩撫平她內心的著急,黛蜜長長舒了口氣,軟軟地坐在水榭長木椅上,撫著胸口大嘆:“師傅,我險些又害了你另一隻手臂!罪過,罪過啊~~~”她嗔了他一眼,剛要做僧人唸經狀,卻忽而便地上一張似曾相似的紙片吸引了去。

夜槿恆順著她的目光落到地板上,頓時湖眸一張,閃過一絲狼狽的慌張,然而身形未動,她已彎腰拾起。

他細細看著,不敢錯過她半個表情,心跳的聲音慌亂地響徹耳邊。

金爐香燼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月移欄杆,簷下燈籠光芒曼妙,映在黛蜜低頭凝望的側臉,她靜靜地看著手裡那一幅曾經的“紅袖添香”,心疼得無以復加。

她幾乎要忘記了曾經有過這樣的畫面,而他竟是日日帶在身上,從未離過麼?

照片裡,那個溫潤如水,輕然如風的男子,依然是如今站在自己身邊的他。而那個稚氣未脫,一臉淘氣的小女孩如今卻已嫁作他人婦。

那些年,桃花樹開了又敗,敗了又開,如今可依然否?終是誰使簫聲斷,桃花落肩頭,迷離了三生。

暗影中,她死死咬著下唇,狠吸了一口氣,方抬起頭來,笑著把照片塞回給夜槿恆,懊惱嘟嚷:“真討厭,南兒那技術真是爛,把人家照得那麼難看,站在師傅身邊,簡直成了一片綠葉,而且還是爛掉的綠葉!”

夜槿恆將照片重新納入懷中,低眸的瞬間,湖眸裡風捲雲湧,終化為一抹無言的嘆氣,散入無邊無際的湖水裡。

他看她坐回原位,勺筷並用,鬥志昂揚地與桌上美食戰鬥,輕笑一聲,捻了白玉簫在手,望向湖面,看那煙籠寒水,月籠沙丘,悠揚清幽的簫聲瑩然而出。

日子過得不快不緩,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一日又一日,黛蜜依然等不到司寇雲戰一封信,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封。三個月期限將到,她卻得不到任何關於司寇雲戰歸國的訊息。不過,至少知道他暫時平安,已算是她最大的安慰。

等待中的大多數時間,便是與夜槿恆一起坐在瓊花樹下看書作畫,時而幫他研磨;偶爾鑽進廚房纏著荷大娘學一兩個菜式,然後享受地看著南兒一臉憋屈地吞下去;或者與夜槿恆去上劍閣,看南兒練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