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除了雲霄宮宮主,沒有人能在幾日之內將三千萬兩悄悄轉移……可是師傅,我欠你的夠多了……別把雲霄宮牽扯進來,不要,真的不要了……”
夜槿恆軟軟地看著她,“蜜兒,師傅——”
她抬頭,雙眸裡滿是哀求:“師傅,你回去吧……雲戰回來了,可是我知道他並不是順利回來的,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我不要你留在這裡看著我這麼狼狽的模樣,你的徒兒天天笑嘻嘻的,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師傅,回去好嗎?這是我選擇的生活,讓我自己面對,求你,別管我了,別管我了,行麼?蜜兒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若是有一天,我無路可去,一定會回雲霄宮尋你,你走吧,好不好?”
夜槿恆欲言又止,看見她那雙淚盈盈的眼眸,卻只是揉了揉她的頭髮,嘴角是始終不變的寵意,“好……師傅走。”
他的確還有要事在身,事以至此,是該回雲霄宮準備好一切了……
他走了,如此輕易,真的走了……她還在原地發愣,夜槿恆已然消失在視線裡。
良久,黛蜜回過神來,將夜槿恆留下的外袍緊緊地籠了籠肩,轉身往朝陽軒走去。
她沒告訴他,那夜的種種,她都還記得……她不明白,為何醉成那般,還是記得那麼清晰?若是忘了,是否就能說服自己那夜不曾那樣傷過他?
風波將要大起,她不能連累了師傅……她選擇了這一條路,便會義無反顧地陪著雲戰走下去,生死不離。
初夏的晨風迎面吹來,嗯,今早的天氣,確是冷了些。
“王妃,請留步。”
黛蜜看著大門緊閉的朝陽軒大門,轉頭驚愕地看了子冷一眼,“子冷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子冷雙手抱拳,聲音裡毫無情緒,“王妃,王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
她眉頭一蹙,“為什麼?裡面是怎麼了?”
子冷搖頭,不肯直說,只答了句:“王爺有要事要議,王妃——”
“那我在這裡等他!你不用理我,沒關係的。”她指了指旁邊的紅亭,笑道:“我在這裡等他就好了。”
子冷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臉堅定,只好行了禮,迅速隱沒了蹤跡,只餘一縷若有若無的嘆息,恍惚傳來。
她蜷在紅亭木椅的一角,靜靜地看著紋路縱橫的青石板,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夜槿恆的衣袍,雙眼似是失了神。
憑著欄,有陽光穿過樹枝,移上肩頭,撒下光影滿地。是樹影?是人影?竟無處可辨。
許久,有人聲傳來,她回頭一看,便見數十人陸陸續續地從朝陽軒走出,往門口散去。
她焦急地伸長脖子眺望,當人群散盡的時候,那抹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了,她看他往這裡看了一眼,然後踏步而來。
黛蜜“咻”地跳起來,蹦跳幾下,便向他小跑過去。
正在數十步之遙,有小廝匆匆忙忙跑來,奔到司寇雲戰面前,行了禮後,然後嘴巴張張合合地說了什麼。
她聽不清,正要上前問個究竟,耳邊一陣清脆的鈴聲曼妙響起。
一縷暗香遠,轉瞬間,流年已成一瞬。
她回頭,一抹刺眼的緋紅色撞進視線裡,褂群上那精緻的繡花明豔得如同驕陽。臉頰白皙勝雪,一雙水靈靈的眼眸顧盼生輝,嫣紅的唇嬌豔欲滴。她笑著,唇瓣梨渦淺淺,像是盛滿了蜜糖。她歡快地跑過來,雙腕的鈴鐺脆脆響著,“叮噹叮噹”地吸去所有人的目光。她是美麗的格桑花,是草原上飛翔的鳥兒,她是般鎏國的三公主——其其格。
黛蜜驚在原地,臉色一片蒼白,腦子裡浮起落虹橋上的那句話……
“我聽人家說呀,般鎏國的三公主看上王爺啦!兩國很快就要聯姻羅!”
她左右看了一下,四周忽然多了很多人,她迷茫了,彷徨了,全身沒有了力氣,想要找個人,找個人,哪怕只是靠一下……可是,其其格公主身後的許多面孔都是那麼陌生,她不認識,都不認識……她害怕地後退了兩步,吶吶地叫著“師傅,師傅……”,恍然才記起,師傅,已經走了,被她自己趕走了。
她交錯著雙手,摩挲了冷冰冰的雙臂,抬頭向司寇雲戰望去,正好觸碰到那雙幽深的鳳眸,她的心絕處逢生,露出一絲喜悅,剛要向前奔去……她的丈夫,就在眼前啊。
然而,司寇雲戰果斷地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表情冷淡無波,快速轉過身去了。
他為什麼要轉身呢?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