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黛蜜掂量幾下,覺得也對,便不再掙扎,只乖乖地地趴在那仙人清雅的玉背上。
“師傅,你猜我墜下崖的那一刻都想了些什麼?”
“嗯?”慵懶的鼻音傳來,可知,揹著黛蜜並不覺辛苦。
“我那時在想,我真是紅顏命薄啊,死的時候才來個浪漫,又是煙啊又是霧的,搞的人家想看看這世界最後一眼都看不清。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對對!就是這樣!”
“崖底有佳人,一顧在半空,再顧還是在半空……”
“崖不在高,不死則靈……”
……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黛蜜頭一歪,把臉埋在夜槿恆脖頸處,便又睡過去了。
夜槿恆步影更快,疾風一般。身邊跟著緊追的毛茸茸的小白狐。
剛上到崖頂,一陣哭聲轟隆傳來。
黛蜜忙奔過去,揪起南兒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拉起,吼道:“臭小子,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喪?!”
“啊!蜜兒?!”揉揉眼睛,不是幻覺!
南兒破涕而笑,扭著小身子飛撞進黛蜜懷裡,眼淚鼻涕揉了黛蜜一身。
蜜兒心裡一酸,一斂玩笑神色,溫柔地攏起雙臂,摟緊了那哭的眼睛紅腫的小人兒。
看著眼前偷偷擦淚的荷大娘,還有那一臉寬慰之色,只樂呵呵搓著手的周伯,黛蜜忍住鼻腔的酸意,粲然笑道:
“周伯,荷大娘,我回來了!!”
一眾人往雲軒走回,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南兒邊走邊逗玩著那隻小白狐,黛蜜正轉頭和周伯,荷大娘聲情並茂地講著相思崖歷險記。一段講完,剛要歇口氣準備繼續,夜槿恆忽然俯身湊到耳邊,聲音無比魅惑。
“不死則靈?看來蜜兒果然是才華天成。”
黛蜜臉一白一紅,好不精彩,遂把頭一低,拉著不明所以的南兒一溜煙逃開了。
她撥了撥眼前的桃花枝,彈落一枝寒雪,遠遠地聽見,身後竟傳來夜槿恆幾宣告朗的笑聲。
仙變了,仙變了!
夢裡挑燈
明月懸空,疏影橫斜。
山下小鎮,青瓦層疊,石巷深遠。偶有幾棵榕樹生在屋門前或後,掛著無數的錦囊手帕,不知是那夫妻間的山盟海誓?是那年輕姑娘的春心閨夢?還是那父母對子孫的殷切期盼?
青風小鎮三面環水,青風河從南而下,像母親的臂彎般護著小鎮;見證著青風小鎮那悠悠的歷史,那古樸鎮民一代又一代的生死榮辱。此時青風河上一葉葉小船鱗次櫛比地泊在淺灘。忙碌一日的漁夫收理好漁網,而妻子則在船頭煮著晚飯;還年幼的兒女在岸邊玩耍著燈籠。農家的孩子玩意少,只一年的除夕之夜才可以奢侈地玩上一會兒小燈籠,此刻便樂的格外鬧騰。炊煙裊裊,漁舟唱晚,好一個“一家齊樂,天倫共享”!
路上游人密集,滿街歡聲笑語。男女老少,皆換上了新衣,小兒滿街歡跑,大人老人則跟在其後一路遊賞。想來這世下安穩,百姓的日子還算是美滿了。
路邊擺滿各式各樣的小攤,吃的玩的,還有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羅帕畫扇。最奪人眼球的莫過於除夕夜的重頭戲—花燈。
一路望去,精緻的走馬燈,宏麗的龍燈,華貴的宮燈,還有女子最喜的紗燈……
趁著這除夕夜,小販們都想小賺一把,正此起彼伏地高聲吆喝。
一群開朗的妙齡女子聚在青風河邊放河燈許願,身姿姣妙,輕紗羅裙。河面點點流光,各種花卉形狀的河燈隨著那碧水慢慢流向遠方,不知哪個有緣人能一窺那芳心裡的綺夢?
華燈初上,綠水紅橋上,有一清俊男子攜著一小姑娘慢慢走著。
今晚吃完年飯,黛蜜一口一個“師傅”嚷著求他帶她下山,夜槿恆見她也是小孩心性,猶豫片刻終究應承了。南兒那傢伙昨日得了黛蜜送他的木腳踏車,開心得不得了。今兒拉著黛蜜教他騎了一天。那傢伙身子骨還輕,可以騎,已有三十多公斤的黛蜜只能眼巴巴看著那傢伙樂的屁顛屁顛的。一整天下來,他已玩得累了,大娘便拉著他去睡了,周伯說手肘敲累了,也就不來了。
她委屈地瞥了他們半響,自我安慰:嘻嘻,也好,我和師傅二人世界。
黛蜜手裡拿著一把油滋滋的羊肉串,邊走邊吃的津津有味,偶爾還抬頭,假惺惺地問:“師傅,你要吃嗎?”
夜槿恆收回眺望河面花燈的目光,側過頭來:“師傅不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