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意欲加害!你故意做戲,闖進深花樓!你故作寬容,卻時時試探我對蜜兒的態度!你帶我去深花樓,逼我在她面前說出與你成親之事!”
青筋在額間突突直跳,隨著劍刃的陣陣回鳴,他的俊容瞬間猙獰起來,仿似墮仙。
“本王對你一忍再忍,如今,你竟敢偽造本王佩玉,傷我妻,戮我兒?!”
其其格一驚,霎時間一臉頹然與絕望,她以為她一直假裝得天衣無縫,她以為只要仗著有父王撐腰,即便日後不能暗中剷除那個女人,也不懼司寇雲戰為了一個女人問責於她。
然而,她算錯了每一步,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心機縝密,更重要的是,他比她想象中的更要愛她。
可是,她這樣做,都是因為她愛他,她要他只屬於她一個人!不,她沒有錯,沒有錯!
其其格忽然像瘋了一般,嘶聲狂喊著:“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我貴為堂堂般鎏國公主,我要的,沒人能和我搶,沒人能和我搶!!!”
三千鐵騎軍何其強大,縱是八百黑衣衛身手不凡,也佔不了絲毫上風。不消一會兒,黑衣衛已被逼得節節後退,鐵騎軍終於闖了進來,嘴裡大呼著:“公主……公主……”
司寇雲戰將其其格眼中唯一一抹希望的光亮捏滅,他邪魅一笑,輕輕舉起手中長劍,冷冷道:“如此,就請堂堂般鎏國公主,下去為我兒陪葬吧!”
伴隨一聲尖銳得刮人耳膜的聲響,長劍被飛彈上空,在空中旋轉幾下,直直地墜落,穿透了其其格的後背!
劍身穿插入血肉中,搖晃幾下,發出一陣轟鳴!
他毫無波動地看著其其格倒在血泊裡,抽搐幾下,最後瞪著一雙恐怖的眼睛,徹底地,嚥了氣。
鐵騎軍見公主被殺,怒氣更旺,攻擊得越發猛烈,黑衣衛奮力抵抗,雙方相持不下,傷亡頗為嚴重。劍影如織,刀光凜然,黑衣衛持劍運術,王府侍衛持弩發矢,混亂之中,所有人皆是出返不得,牢牢困在戰陣之中。
司寇雲戰橫抱著虛軟無力的黛蜜,立於戰陣之中,時不時有刀劍飛來,他輕易閃過,鳳眸冷冽地掃過四周,鐵騎軍數量巨大,將王府等人團團圍住,他竟尋不到一方出口。
“爺,你快帶王妃離開,我們護送你出去!”
子風回過頭來,急急大喊。司寇雲戰果斷地點了點頭,抱著黛蜜往南面突圍!
幾個黑衣衛貼在司寇雲戰身邊,一行人向南面一路殺出去!
忽然,一道銀白的光芒從耳邊嗖嗖飛來,如離弦之箭,脫韁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向兩人的方向疾馳而來!
司寇雲戰眼角一掃,心中一跳,忙護著黛蜜,一個旋身,箭頭恰恰擦過手臂,滾熱的鮮血如同潺潺泉湧,濺溼了黛蜜的臉頰。
黛蜜緩緩轉醒,一張眼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咳了幾聲,待完全睜開眼後,司寇雲戰那張慌張的臉清晰入目。
混沌中,她感覺他慌亂地擦拭自己臉上的血,聲音裡滿是害怕和心疼。
“蜜兒,對不起,對不起,別怕,別怕……對不起……”
她多想回報他一聲冷笑,別怕?呵呵,她還有什麼好怕的……然而,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正要再次暈睡過去,一聲喊叫突如其來。
“爺,夜宮主來了!!!”
她心中一跳,忙強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迷迷濛濛地順著子昊的方向望去,天昏地暗中,戰影紛亂中,錚錚殺伐聲中,一抹無暇的白衣策馬奔來……蒼茫天地間,一切皆淡去顏色,唯有那抹出塵清雅的身影仿若亙古不變的流月,靜靜地,照著她的心扉,陪她喜悲。
駿馬上,夜槿恆白衣飛揚,一張俊美的臉龐風華絕代。他一手拉韁,一手緊握白玉簫,輕易掃清前方障礙,疾疾向黛蜜奔去。
駿馬揚蹄,仰天嘶鳴一聲,穩穩落在黛蜜跟前。待看清黛蜜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夜槿恆頓時湖眸一縮,緊抿的唇線宛若寒刀利刃。
她竟被傷成這樣?怒火和心疼漫上眼底,他握緊手中白玉簫,只覺全身微微顫抖。
若當日,在涼河畔,我強行帶你走,如今你能否會幸福一些?
一種無形的疼痛尖銳地侵入心口,他蹙了蹙如黛長眉,望向黛蜜那慘白的面容,凝注著她那再無往昔光彩的眼眸,喉頭一哽,低低喚了聲,“蜜兒……”
黛蜜呼吸無力,半睜著眼眸,朝著夜槿恆艱難地,淺淺地笑了笑。刀光喑啞中,她滑下兩行清淚,像是終於迷失已久的小孩,終尋到了歸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