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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臉,至少不似過去那麼猥瑣,眉字之間透著一股特別氣質。尤其是這雙眼睛,一如這池甘泉清澈明亮,大概除了莫妮卡之外,還會有其他女孩子喜歡的吧?

莫妮卡——腦中突然充滿她的倩影,多麼強烈渴望現在就能擁抱她啊!

又強迫自己喝了幾大口水,吃下揹包裡的土司麵包,這頓早餐可以補充很久的體能,背上行囊回頭看了一眼山谷,不知肖申克州立監獄會怎麼樣?突然發現有兩個囚犯失蹤,真的難以想象典獄長的臉色,阿帕奇又將怎麼回去彙報?至少他不可能坦白把我放走的事。

再見,甘泉山谷!

有了太陽就能辨別方向,面朝陽光走去,艱難地穿過崎嶇的谷底。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地勢終於漸漸平坦,從谷底來到一望無際的高原,回頭只見一片山巒,果然詩歌極其隱蔽的山谷,大概只有掘墓人才發現過吧。

然而,剛在荒原上走了幾步,就看到前頭躺了一堆東西,有個物件正在太陽下反光。

小心靠近才發現是具屍骨,散發著噁心氣味——正與阿帕奇身上的味道相同。

強人著反胃自己檢視,死者腐爛得並不徹底,但監獄這裡極端乾燥,也很難說死了多久——什麼人會死在這裡呢?難道是與我一樣越獄的囚犯?

然而,那樣反光的物件卻推翻了我的猜測。

一枚警徽。

沒錯,我認得獄警們的行頭,這是專署於阿爾斯蘭州獄警的徽章。

死者是個獄警?

不知怎麼又聯想到了阿帕奇,他身上那股只有我才能聞到死屍氣味。

拋下屍骨往東走去,好在早上並不熱,九月的高原也很涼爽,所體體能消耗不大,單元能支撐久一些。不知不覺走了十幾公里,空氣雖稀薄但非常乾淨,絲毫沒有城市的汙濁。腳下不是亂石便是黃沙,照舊不見絲毫綠色,只剩下無生命的大地,如一頭乾渴狂躁的野獸,沉默著迎面撲來。但我並不恐懼,因為任何兇殘的猛獸,都不知道貌岸然的人類可怕——這裡沒有其他人類,只有一個亡命的讀心術者。

巍峨的落基雪山,陽光下如天堂的珍珠,遺失在這殘酷的環境中。很遺憾只能遠遠眺望,無法親手觸控那純潔的冰雪,它們就像莫妮卡微笑時露出的牙齒,假設我能再度吻到他的嘴唇,於是腳步越走越快,再也感覺不到疲倦,腹中的水還很多,無須動用寶貴的儲備水分。

忽然,眼前跳出許多巨大的石頭,沒塊都有兩三米高度,如紀念碑矗立在荒野中。他們排列成三圈奇怪的組合,最外圈幾乎是標準的圓形,中圈則是鏤空的五角形,內圈是雞心形。這些石頭總共有上百個,只有少數還保持完好,目瞪口呆地走進去,明顯是人工搬運組成,有的還有雕刻痕跡,畫著古老的圖案符號。石頭內圈最中心的位置,是大得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的石缸——也許是上古時期的祭壇,如同瑪雅文明將活人屠殺祭獻給神。

也許從未被現代人發現過?古代印第安人的遺址?但以他們被美國人征服時的生產力水平,能建造起那麼宏偉的建築群嗎?想起“教授”研究的史前文明,傳說中可怕的“GREAT OLD ONES”——舊日支配者,曾以邪惡統治過地球,就是眼前的“巨石陣”嗎?

如果真的遠古的邪惡,有過巨大的力量,但不是一樣被毀滅了嗎?

我輕蔑地大聲狂笑,GREAT OLD ONES?去死吧!

不用回頭看這些石頭了,它們不過是歷史的墓碑,而我將去葬送另一種邪惡。

穿過“巨石陣”,來到荒涼的原野上,終於感到一些口渴,我開啟左手塑膠袋,小心地喝下三分之一袋水——至少可以支援兩個鐘頭。

除了遙遠的雪山,四周什麼都看不到了,宛如來到月球向陽面,整個宇宙只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體、任何組織可以束縛我,可以大哭,可以痛哭,可以咆哮,可以罵天,可以罵地,可以罵世界萬物!

痛快!痛快!痛快!

那些我見過的臉龐,,記憶中無法抹去的悲傷,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景,此刻都已不值一提,渺小得如同我的一根汗毛!伸手觸控天空,揪下那個虛幻神話,人間的真相已昭然若揭。

讓我大聲狂吼大聲宣佈,空氣與陽光是我的家,大地與岩石是我的床,我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我!

自由!

我的名字叫自由!

多麼幸福,多麼美好,即便自由一秒鐘就死去,也比被囚禁苟活一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