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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爸的胳膊,彷彿壓著千鈞重擔,隨時都會將我壓入泥土。等小心地走下樓梯,我的額頭上已滿是汗水,肩膀和腰背異常痠疼。

為了搶救父親的生命,我不顧一切地往小區門口跑去。凌晨的晚風吹到我臉上,風趕了剛才的流淌的眼淚。媽媽貼著爸爸的臉,呼喚他的名字期望他能醒來,黑夜的路燈照著我們,走出小區門口,馬路對面就是醫院了!

可我感覺力氣已經用盡了,背上的父親越來越沉,我整個人要崩潰了。深深呼吸了一口起,咬緊牙關揹著爸爸小跑著衝過馬路。凌晨出頭疾馳的汽車,對橫穿馬路的我不停鳴喇叭。我卻把性命豁了出去,雖然幾乎被一輛大卡車碾到,但幸運地跑到了醫院門口。

直接揹著父親進了急症室,把他殘留著最後一口氣的身體,小心地放在擔架床上。媽媽匆忙跑去辦理掛號手續,值班醫生簡略檢查了一下父親,搖搖頭說:“手腕的傷口很深,大量失血,心跳和脈搏都很微弱,瞳孔放大,非常危險!”

眼淚再次掉下來,我抓著醫生的手吼道:“快點救他!救他!”

醫生重新包紮了手腕的傷口,把父親推到另一個房間,“病人大量失血,唯一的辦法就是輸血,但他需要的輸血量非常大,現在醫院血庫裡的存血已經用光了。”

不用他再說下去,我立刻伸出手說:“抽我的血!我是他的兒子!”

隨後,我和父親分別火速做了血型檢驗。

結果出來以後,醫生卻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對不起,你不可以給你的父親輸血。”

“為什麼?”

“你們的血型不一樣,你的父親是O型血,而你卻是AB型血。”

我張大嘴巴,“什麼?我是AB型血?”

“血型排列是很複雜的,父母與孩子的許性不同也很正常。”

媽媽痛苦的搖搖頭說:“我是B型血,也不能給老頭子輸血嗎?”

“不可以,我也無能為力了!”

我抓著醫生的胳膊說:“不,醫生,請你再想想辦法,能不能從其他醫院再調血過來?”

“現在是凌晨三點,你讓我怎麼調?”

然而,醫生的眼睛卻讓我發現,他心裡的另一段話——

“老頭子真可憐啊,兒子居然是替別人養的!”

我的腦子裡又是“嗡”的一聲,握緊拳頭,盯著醫生的眼睛說:“什麼?你說什麼?”

醫生表情古怪地後退了一步,“沒社呢們,我要去搶救你的父親了。”

我和媽媽都絕望地看著他,在急診室外的小房間裡,各種儀器插入父親的身體,反覆折磨著奄奄一息的他。

凌晨的醫院,大廳裡空空蕩蕩,呼嘯著陰冷的風,只有一盞掉等詭異地閃爍著,是否感應到了某種靈體?

十分中後,醫生向我們走來宣佈:父親因失血過多導致臟器功能衰竭,已確認死亡。

父親死了。

沒有父親的日子。

第一天.

凌晨五點,醫院。

我親手把父親送進太平間,摸著他的身體逐漸由熱變冷,面板由蒼白變得黑紫,骨骼與肌肉漸漸僵硬。醫院大廳的電燈始終在閃爍,風從走廊席捲而過,吹動父親的頭髮,要帶走什麼東西。手腕傷口的血早已乾涸,在擔架床上留下些許血跡。他歷史了提內大部分的血液,整個人更加乾瘦僵直,就連小護士都蒙起了眼睛。

可我並不感到害怕,只是不停地撫摩父親,心裡默默地對他說話,所有的言語加起來只有三個字:為什麼?

你為什麼選擇割腕自殺?

太平間的門口,我淚流滿面地與父親告別,目送他進入冰冷的世界,不知他的靈魂是否還流連在我左右?

失魂落魄地回到觀察室——媽媽正躺在病床上輸液,她早就痛苦地昏迷了過去,同樣也無法接受父親的自殺。

我難過地為媽媽辦理手續,同時打電話聯絡殯儀館。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分別向舅舅和阿姨報喪,而父親這邊並沒有什麼親戚。

回到仍然昏迷的媽媽身邊,我的眼淚早已經六過了幾遍,現在再也哭不出來了。

2006年我出車禍昏迷了一年,奇蹟般的甦醒的以後才六個月,我的同事在我的辦公桌上上吊自殺了,還有兩個同事神秘地失蹤了,然後我就被公司裁員砸了飯碗,現在父親又莫名其妙地自殺身亡,留下孤獨的我和痛不欲生的媽媽——屋樓偏蓬連夜雨,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與我為敵,我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