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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然盛怒,咆哮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痛楚。

旁邊的夢琪三人也紛紛朝凌一投去驚異的目光,別說光界中的魔教妖人,便是與凌一同時進入逍遙門並且朝夕相處的夢琪對星羅盤所釋放出的威力也是震驚不已,在龍逸派修習道法時,夢琪雖然經常見到凌一拿著眼前的星羅盤兀自發呆,但是星羅盤表面粗糙,灰沉如鐵,在平時看來便如一塊破銅爛鐵一般障顯不出絲毫的靈力,為此夢琪還曾嘲笑過凌一選擇的法器太不中用,現在想起來,夢琪心中的滋味當真是百般難描。

凌一依舊輕輕閉著雙目,對魔教妖人的質問和夢琪三人的驚奇毫不在意,只輕輕地說了一個字:“哞!”

話音甫畢,半空的星羅盤驟然整體旋轉起來,迅速在光界之上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光之漩渦,彷彿龍游深海,鳳旋九天,原本金光爍爍的光罩緩緩離開地面,慢慢向星羅盤中匯聚,而光罩中濃厚的血氣也在光之漩渦強橫的吸引之下逐漸淡化,巨型血人龐大的身軀又出現在眾人面前,不過與之前相比,巨型血人表面淋漓的鮮血卻盡數消失,全身上下盡是翻卷的皮肉,形如枯槁,悲慘的嘶吼驚天動地,腳下的木板噼啪作響,道道曲折蜿蜒的裂痕迅速而又勢不可擋地朝四面八方蔓延,夢琪三人盡皆驚愕無語,起身站在了牆之一角,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往日熟悉現在卻又顯得陌生的師弟。

凌一緩緩睜開眼睛,神色凝重地朝在光之漩渦下掙扎咆哮的巨型血人深深望了一眼,重重地道:“彌!”

咒語一出,巨型血人周身的金色光罩頃刻消失,而半空的光之漩渦吸力卻更盛方才,眨眼之間竟將龐大的血人凌空吸咐,血人的身軀彷彿龜裂的巨巖,四肢五官接連破碎成塊,被吸入頭頂的光之漩渦中。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給一個逍遙門的小輩的,絕對不可能!”

神秘男子悲痛欲絕的嘶吼從碎裂的血人傳了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嗖!”

黑影一閃,那神秘男子從光之漩渦中飛了出來,衝破窗門,瞬間沒了蹤跡,只是他那憤怒的聲音又從逍遙仙居數百米外傳了回來:“逍遙門的無知小輩,今日你們毀了我的血骷髏,他日再見我定要取你們性命!”

凌一朝那神秘男子逃遁的方向望了一眼,嘆息道:“妖孽果然厲害,竟然能夠走出乾坤夢幻……”“陣”字還未說出口,凌一突然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暈倒在地上。

逍遙門,齊歡派。

人間有個古老的傳言:空中皎潔的圓月乃是常娥與后羿感情的象徵,如水的月華便是他們向人間播撒的感情火種,每逢月圓之夜,世間的萬物生靈都將回歸到曾經為之傾心的感情棲息地,重溫舊日情仇,在世人的眼中,也只有那片土地的月光才是紅塵最純潔的所在,於是古人時常感嘆“月是故鄉明”。

逍遙曾經居住的房屋前,月華滿地如霜,微風依舊清涼,一棵青葉頹落過半的小樹在夜風中兀自搖曳,幽幽的暗影飄忽不定,似乎在訴說著往日的風霜。

不知名的遠方,忽地出現一道青色流光,彷彿曇花一現的流星,瞬間劃破寂靜的夜空,消失地這片熟悉的土地上,那隨風飄擺的小樹也有意無意地增加了搖動的幅度,似乎在向停在它身邊的男子招手問好。

那男子臉上盈嵌著幸福的微笑,朝四周的花草樹木,房舍土石深深地凝望了一遍,兀自笑道:“數月人海漂泊,還是在自己家裡的感覺最好。”

努力抑制內心的興奮,那男子朝逍遙的房間走了過去,彷彿每向前踏進一步,便更接近過往。

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那男子叫道:“逍遙,快些起床修練了,太陽都照屁股了。”

夜色清涼,依然寂靜。

那男子搖了搖頭,笑道:“還是那樣貪睡,算了,明日再來給你個驚喜吧。”

又朝院中四下打量一番,那男子輕輕走出了院落,漸漸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夜色中,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的齊歡派弟子急急忙忙地穿過一座又一座院落,最終在一間***未熄的房間門前站定,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喊道:“師父,蠅師弟下山尋找法器回來了。”

不時,屋內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讓他在芙蓉閣等我吧。”

芙蓉閣是齊歡派弟相互研習道法的地方,不論資格高地,入門早晚都可隨意進入,只是值此深更月明之時,芙蓉閣中已是空無一人了,唯有座臺上的幾枝紅燭還在輕輕燃燒著。

待蕭逸潛來到芙蓉閣時,蠅之問已經拿著尋來的法器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