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幾下,竟沒能掙脫夢琪的小手,也不再白費力氣,任憑夢琪握著自己的手,只是逍遙低頭之間,小手卻在微微地顫抖,夢琪笑著看了他一眼,把手鬆開,輕嗔道:“逍遙你真是的,我給你握手你怕什麼?方才比賽時的勇氣都跑到哪裡去了?要知道你可是我們六人中最能打的。”
逍遙低著頭,依舊沉默。
又過良久,眾人方才到達逍遙峰峰頂,站在峰頂俯瞰,但見白雲繚繞間朦朧幽雅,林繁木茂中嬌翠欲滴,清風陣陣,撩著眾人衣角,夢琪興奮不已,忍不住叫道:“好美呀,真如人間仙境一般。”
逍遙抬頭輕窺,只見夢琪敞著雙臂,紫色的衣衫隨風起舞,嵌笑的面容在逍遙峰仙境中直如天仙化人般楚楚動人,逍遙低頭再看自己的衣衫襤縷,咬唇無語。
清風吹過,憶起自己十多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逍遙不禁一陣傷感。
“逍遙,快看,多美呀。”夢琪跑到逍遙身邊,拉著他的衣袖,開心地笑道。
逍遙被夢琪拉著到處亂轉,可心中卻想著其他事情。
逍遙六歲那年,魔教猖狂,大舉進犯中原,所經之地,哀鴻遍野,草木皆悲,逍遙所在的“大巫鎮”雖然位置相對偏僻,但是仍舊未能躲過魔教之劫,全鎮三百餘人死傷九成有餘,逍遙的命也是父母雙親兩條人命換來的,每當夜深人靜時,獨自坐在荊江邊畔,兀自懷想,逍遙總會不經意見淚滑雙頰,彷彿便在這一刻,父母被魔教妖孽折磨至死的痛苦表情就在眼前,他們在看著自己,他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像傳說中羽化登仙的張小凡那樣,在殘忍已極的魔教大軍中所向披靡,拯救天下蒼生,使萬物生靈免遭塗炭之悲。
夢琪似乎看出了逍遙的異常,停步疑道:“逍遙,你怎麼了?”
逍遙被夢琪的聲音驚醒,朝夢琪窺了一眼,見她俊俏潔淨的面容上帶著些許疑惑,忙低下頭,咬了咬牙,細聲吞吐道:“我……我……”
“是不是憶起往事了?”夢琪朝逍遙調皮一笑,嘻道:“能給我講講嗎?”
逍遙低垂著頭,輕點兩下,又忽然搖頭道:“不……不是的。”
夢琪翻了翻白眼,小嘴微微撅起,細嗔道:“不願意說罷了,我才不願意聽呢。”說完把頭扭向一邊。
逍遙見壯信以為夢琪當真生氣了,急忙謙然道:“不是的,不是的。”
夢琪冷道:“那是什麼?”
逍遙為難道:“我……我是想起我父母了。”
夢琪聞言嬌笑道:“原來你比我還戀家呀,剛出來不到一天呢,便想家了,連我都沒想呢,你真不像個男孩子。”
逍遙伸出胳膊輕拭幾下眼睛,抬頭朝夢琪道:“我不戀家,我是個男子漢。”聲音雖然未脫稚氣,但冥冥之中卻帶著一份堅決與自信。夢琪聽了也是一愣,朝逍遙看了一眼,見他略顯溼潤的眼睛中透著一股堅定,柔聲道:“逍遙,是我不好,你是不是有何難事啊。”
逍遙也不答話,兀自轉過身去,俯瞰著逍遙峰下雲霧繚繞,嬌翠欲滴的仙境之美,兀自錚錚道:“我要好好學習法術,將來為我父母報仇,拯救天下蒼生。”聲音語氣之中,滿是鏗鏘泰然。
夢琪站在當地愣了良久,不敢相信地看著逍遙的背影,眼前這個孩童還是方才那個連話都不敢說的逍遙麼?是什麼,讓他瞬間變得如此決絕,完全超越了年齡?
也許,方才比賽時,正是心中的這股堅定讓他獲得了魁首吧?
未等夢琪緩過神來,易天行不知何時來到夢琪身旁,看著前方一身襤縷隨風起舞的逍遙,自語道:“好大的怨氣。”隨後便搖頭走開了。
夢琪被身邊的易天行驚醒,忙回過頭,見易天行已然離去,心中回想著易天行的那句話,又朝前方的逍遙看了一眼,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嘆息一聲,輕步離開了。
時至傍晚,暮色靄靄,逍遙派的弟子才帶著新收的六個門徒到玉紫殿報到,一路之上,六個少年盡皆嘆驚不已,雖然之前便常聞說逍遙峰乃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伸手可拈晴空白雲,俯視可見萬物蒼生,可此時真正身臨其境,才知曉其中美妙,用語言實在百般難描,一座座雄偉挺拔的建築,一片片青蔥翠綠的林木,雖然時值傍晚,夜色幽幽,涼風陣陣,更讓人感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暢快。
逍遙跟在眾人身後,不時的朝四下窺量,見逍遙峰景美氣秀,心道肯定是個練習法術的好地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潛心修習,將來有所成就。
走了良久,眾人上了幾階臺梯,忽覺前方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