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驚奇地注視四周的異變,以為大敵臨近,沉眉縮瞳,凝神介備。
見了逍遙的緊張模樣,旁邊的紫寧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喜道:“憑你現在的膽量,到了‘生’門之中,即便不被殺死恐怕也會被嚇死的。”
逍遙羞愧地伸手抓了抓頭,抬頭正欲說些什麼,忽地雙眼呆滯地看著紫寧身後的石壁,結舌無語。
紫寧此刻也感覺事情有些蹊蹺,順著逍遙的目光轉身尋去,當看到對面石壁上的景狀,竟“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退後幾步,站在了逍遙身後。
紫寧一直以為,骷髏中的妖靈懼怕的是她手中神劍,沒想到錯誤的認識帶來了尷尬的結果。
前方石壁之上,朦朧竟境之中,一個數丈方圓的骷髏影像凜然倒立,在石臺火把黃光映衫之下,飄忽不定,直如九幽陰靈,陰森可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影像的顏色,竟是鮮血般的殷紅,輕浮之中,隱隱散發著濃厚的血腥氣息。
良久,逍遙和紫寧都不曾言語,只是那般驚詫地看著眼前怪異難書的景狀,默默站立。
只是四周成堆成壘的骷髏骨胳之中,喧聲更甚,淒厲駭然。
一個聲音,滿含沉鬱,幽幽地,從不知名的虛空之中,傳了出來:“遠來是客,在下乃骷髏教中一小將,不知兩位今日到此緣於何事?那女子手中的紫玉劍又是從何處得來?”
輕輕咬唇,逍遙答道:“據地為主,在下乃逍遙門中一弟子,今日來此,是為了取回一樣物事。”
似乎有些訝異,虛空中那聲音緩緩道:“那你可知骷髏教與逍遙門向來勢不兩立,水火難容?”
稍稍停頓,逍遙謙然道:“恕晚輩見識淺拙,來此地之前並未聞說過骷髏教的名號。”
虛空之中,忽地傳出幾聲輕笑,只聽那聲音道:“無知小輩,倒還算誠實,不過誠實並不能換回你的性命。”
逍遙輕哼一聲,詢道:“那依前輩所願,晚輩應當如何解救自己的性命呢?”
長嘆一聲,彷彿憶起過往,那聲音答道:“數百年來,教中之人都稱在‘骷髏文將’。”
逍遙疑道:“那又如何?”
骷髏文將笑道:“既為文將,那你們若想進這‘生’門,便需回答在下一個問題,若是答對了,你們自然可以安然進洞,若是答錯,嘿嘿,在下雖為文將,但是若要除去你們兩個,也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
逍遙冷道:“如此說來,我們便別無選擇了?”
骷髏將軍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入鄉隨俗,隨遇而安,進得此洞,便需先過我這關。”
逍遙回頭朝紫寧看了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朗聲道:“既然如此,便請前輩提問吧。”
骷髏文將深思片刻,幽幽道:“天地萬物,乾坤八卦,諸般神妙,登峰造極,不知你可否知道這四句話中所蘊含的是哪種法術?”
逍遙和紫寧聞言紛紛凝眉細思,良久,卻都難得其解。
骷髏文將嘆道:“幾百年了,進得此洞之人數不勝數,到了最後,卻都只能化作一堆骷髏,長存於此。”
逍遙又朝滿地的骷髏瞥了一眼,暗道這些人原來都是被他殺害的,心中一陣寒意流過,難道自己也要如他們一般葬身於此麼?
旁邊紫寧臉色陰沉,怨道:“想不到我一世英明,最後竟然被你連累致死,真是天大的冤屈。”
朝紫寧深深望了一眼,逍遙靜默無語。
真的是我害她致死麼?可是我也別無選擇,人世間的情仇,卻又有誰能說出誰對誰錯?
對面石壁上的血色骷髏影像,此刻開始漸漸縮小,殷紅的血色也愈加濃重,不時便縮成一般人頭大小,成了一個實體。
一個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血骷髏!
有鮮血,從上面滴了下來!
“遊戲該結束了。”
一個滿含沉隨的聲音從那血骷髏上傳了出來。
石臺上的火把,無形地飄擺。
陣陣陰冷的寒風,不知從何處吹了進來。
這一切,都是死亡的預兆!
“且慢!”
在這生死時刻,死神面前,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無匹的堅強,又在幽深古洞之中響了起來。
靜靜地凝望著他,紫寧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前輩,在下自知愚頓,但是對前輩方才的問題卻有一解,性命悠關,眼下不得不大膽一試了。”
骷髏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