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逍遙臉頰印了下去,隨即分開,倩瑤滿臉羞紅,再不多言,低著頭,轉身朗笑著跑開了。
逍遙伸手撫著自己微微溼潤的臉頰,感覺有股奇特的芳香味道,滲入心田,千般思緒湧入心頭,亂作一團,彷彿夢囈,瞠目良久,始終不敢相信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倩瑤的笑聲,清朗幽遠,仿若天籟,在山風竹濤中流傳回蕩不休。
滯愣間,忽地黑影一閃,逍遙急急回頭,見放在篝火旁的烤兔已然無影,朝前方看去,只見一隻一人多高的黑色大狗正疾速逃盾,逍遙大罵一聲:“該死的大黑,別跑,把烤兔還給我。”站起身,疾速超大黑追逐而去。
經過一年多的苦苦修習,逍遙此時的修為已然不淺,縱然大黑乃通靈之獸,追了半晌,兩者之間卻也只間隔數十米的距離。不過,大黑的身體似乎更加強健,跑了不知多遠,卻仍舊不顯半點粗喘模樣,時不時地,還駐足回首,朝逍遙張張舌頭,似炫耀,似嘲弄。逍遙平日極重修心練氣,但是對於跑路卻很少注重,此刻已然氣喘噓噓,有些不支跡象,但是剛想放棄,便看到大黑在前方不遠處駐足吐舌,滿臉驕傲神色,倔強的他,稍作休息,便又奮力直追。
也不知追了多少時光,一犬一人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其中雲煙繚繞,枝杈交錯,不知名處,不時便會傳出幾聲野獸哀鳴,林鳥悲啼,甚是淒涼。
逍遙突然駐足,卻再也不見大黑身影,看著四周陰氣晦深的密林茂竹,輕煙毒氣,不覺有些畏切,輕聲喊道:“大黑,你在哪兒,快些出來。”
四野寂寂,哪裡還有大黑的影跡,只有逍遙細弱的聲音,在林間迴響。
到了此刻,逍遙已然辯不清四周方向,只是找個林木稍稀的小道,謹慎地向前走去。
穿過重重迷障,逍遙忽地眼前一亮,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極為空曠的地方,心中一喜,快步走了過去。
近些,逍遙才發現,那空曠之地原來是一塊橢圓形的巨石,經數載風雨洗滌,已無角無稜,孤孤地立在那裡。
逍遙走到那巨石之上,尋視四野,叢林密竹,依舊看不到邊際,心中一陣失落,走到那巨石邊緣,想看看下面的情況。
這一看,卻是嚇了逍遙一跳,那巨石下面,竟然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陰森晦暗,仿若通向地府九幽,深深不可目測。
正待轉身離去,不經意間,逍遙瞥見那巨石旁邊,林葉之中,覆蓋著一個石碑,上前撥開林葉,只見那石碑之上,用飄逸自然的楷體刻著三個大字——斷腸崖。
第十八章 惡鬥
逍遙朝那石碑凝視良久,見並無任何奇特只處,只是普通的標示性碑石,上面密密麻麻地刻著一些碑文,由於歷經風雨吹洗,那碑文已然模糊不清,只能間斷地看清幾句話。
“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注1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注2
“翻雲覆雨雨成雲,點滴如絲亂不分,凍作冰河冰化水,漫從光影捉斜曛……”注3
逍遙朝那石碑銘文沉眉細思良久,似乎有所領悟,但卻如海市蜃樓,輕浮模糊,解若無解,輕輕搖頭,自笑道:“不知這是哪位仙人留下的字跡,不加註釋也便罷了,居然連名字也不留下。”
又看一番,逍遙才轉身走開,面對著眼前的窮山惡林,突然心中有種失落的感覺,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孤身人海漂泊,單獨面對世間所有。自從進了齊歡派,有蕭千羽真情相待,有蠅之問日夜陪伴,有倩瑤師姐體貼關懷,雖然師父始終總是對自己冷言相對,但那都是緣於自己笨拙愚頓,相比從前,似乎有了家的感覺。想到倩瑤,逍遙的小臉不禁又生出絲絲紅暈。
正感慨思慮間,突的眼前黑影一閃,伴隨一束青光乍現,從逍遙身邊掠過,逍遙腦中立即出現大黑的身影,即驚且喜,朝那黑影高聲喊道:“大黑,別再逗了,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可是,當青光消失,黑影顯現,逍遙卻是被嚇了一跳,那停在巨石之上的,哪裡是精靈的靈獸大黑,分明是一個人,那人全身黑衣遮體,便是面部也用黑布矇蔽,背對著逍遙,負手而立。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逍遙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了,雖然修習日久,小有所成,但是他還從未獨自面對過魔教妖人,看眼前這神秘的黑衣人滿身晦氣,心想定是魔教之人,咬了咬嘴唇,朝那黑衣人朗聲道:“你是哪裡的妖人,竟敢來逍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