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寶藏在哪兒了,‘啊,’他說,‘你們想的話,可以上岸去,還可以呆在那裡,’他說,‘但是至於船,要去搜羅更多的財寶哩,你們這些挨雷劈的!’他就是這麼回答他們的。”

“卻說三年前我在另一條船上,我們看見了這個島。‘弟兄們,’我說,‘這裡有弗林特的寶藏,咱們上岸去找找吧,’船長聽了很不高興,但是水手們都是一個心眼,船於是靠岸了。他們找了十二天,每天他們都罵我個狗血噴頭,直到有一天早上,所有的水手都上船了。‘至於你,本·葛恩,’他們說,‘給你杆槍,’他們說,‘還有一把鏟和一把鎬。你可以留在這兒,為你自己去找弗林特的錢財吧,’他們說。”

“就這樣,吉姆,三年來我就一直在這兒,從那天起到現在,沒吃過一口文明人的飯菜。而現在,你看這兒,看看我。我還像是個水手嗎?不像,你得說。照我說也不像。”

說時他眨巴著眼睛,並且捏了我一下。

“你只須跟你們的鄉紳這麼講,吉姆,”他繼續道:“他自己也說不像,的確不像——你得這麼說。三年來,無論黑天白天、晴天雨天,島上始終只有他一個人;有時,他可能會背上段祈禱文(你得說),有時,他也可能想想他的老母親,就當她還活著(這你也得說);但是葛恩的大部分時間(這是你必須說的)——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另一件事上。然後你就要捏他一下,就像我這樣。”

說著他就又捏了我一下,神情極其詭秘。

“然後,”他接著講道——“然後你就接著講吓去,照這麼說:——葛恩是個好人(你得說),他對真正的紳士絕對信任,記著說——絕對信任,而那些幸運的大爺們則讓人信不過,他以前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好啦,”我說,“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明白。但是明白不明白又有什麼要緊呢,要是我回不到船上去?”

“啊,”他說,“那是個麻煩,真的。這樣吧,我有條小船,是我自己造出來的,我把它藏在那塊白色的岩石下邊了。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天黑後可以試它一試,嘿!”他嚷道,“怎麼回事?”

因為恰在此時,雖然離日落還有一兩個鐘頭,全島卻響起了大炮轟鳴的回聲。

“他們開始打上了!”我叫道,“跟我來。”

於是我開始朝著錨地跑去,把恐懼都忘在了腦後;而就在我身邊,那個被放逐的破衣爛衫的水手也跟著輕鬆地小跑著。

“往左,往左,”他說,“一直往你左手的方向跑,吉姆朋友!往樹底下跑!這是我打到第一隻山羊的地方。現在它們不上這兒來啦;它們怕本傑明·葛恩,都躲到山頂上去啦。啊!那是地墓”——我想他指的是墓地。“你看到那些土堆了嗎?我不時地到這裡來作祈禱,當我想差不多該是禮拜天的時候。它不是什麼禮拜堂,但是它看上去挺莊嚴;而你會說,本·葛恩缺人手呀——沒有牧師,也沒有《聖經》和旗呀,你會說。”

在我奔跑的時候,他就一直這麼絮叨著,既沒指望得到、也確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炮聲過後,在隔了相當長的間歇之後,又是一排槍聲。

又是一個間歇,這之後,我看到前面四分之一英里遠的地方,英國國旗在一片樹林上空迎風飄揚。

十六 棄船的經過

那兩隻劃於從伊斯班嫋拉號出發上岸時大約是一點半鐘——用海上的話說是鐘敲三下①。船長、鄉紳和我在特艙裡商議對策,要是稍有一點風的話,我們就可以向留在船上的六個反叛分子突然發動襲擊,然後起錨出海。但是沒有風,並且更使我們絕望的是,亨特下來報告了一個訊息:吉姆·霍金斯溜進了一隻划子裡和其餘的人一起上岸了。

①船上報時,自十二點半敲一下起,以後每半小時增敲一下。——譯者注

我們從未懷疑過吉姆·霍金斯,但是我們為他的安全擔憂。跟一夥那種性情的人呆在一起,看來我們再難看到他了。我們跑上了甲板。瀝青在船板縫裡熱得冒著泡;這地方的一股惡臭燻得我直要嘔吐;要說有誰聞到過熱病或痢疾的氣味,那一定是在這個可惡的錨地了。那六個壞蛋正坐在帆下的水手艙裡嘀嘀咕咕;我們可以看到兩隻划子系在岸邊,靠近小河入海口,每隻划子上都坐著個人。他們中的一個正用口哨吹著《利利佈雷洛》的調子。

等待實在讓人心煩,於是決定由亨特和我乘著划子上岸去偵察偵察。他們的划子是靠右停的,而我和亨特則朝著地圖上標的寨子的方向徑直劃去。那兩個留下來看划子的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