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雲床上,腦後隱隱有金光放出,四道劍氣在那金光中若隱若現,一蓬蓬光雨自大殿屋頂上緩緩墜下,融入殿內聽講的數十名精怪體內。這些精怪的先天資質都非常不錯,要麼是通靈的白鶴,要麼是年壽的白鹿,或者是年月深久的金鯉等類。他們原本就比那些山熊、猛虎之流多了幾分靈氣,又不是那種茹毛飲血的兇物,故而一旦化為人形,對於大道的領悟,遠超同輩。
此時通天道人正講到好處,他面前一團金光旋轉,正在那金光中演化鴻蒙開闢天萬物生消演化的場景。夏頡和多寶道人正好走了進來,通天道人眼睛一亮,隨手將面前的金光拍碎,朝夏頡招手道:“呵呵呵,你可從那蠻荒之回來了?來,近前坐下。爾等都退去罷。”
一干精怪戀戀不捨的看著那空氣中飄散的金光,一個個躬身應是,悄無聲息的站起身來,快步走出了大殿,關上了殿門。由此可見他們和黑熊、虎山君之流的差距,若是有人膽敢打擾他們聽道,這一干兇貨還有不拔出刀子殺人的麼?
夏頡向通天道人行禮後,在他面前盤膝坐下,通天道人左看看、右看看,隨手揮出一蓬金光籠罩了大殿,這才猛的一個挺身跳起,很是興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他‘咯咯’樂道:“你回來了就好。聽得說大夏九鼎丟失,以致於巫殿的一干大巫都慌了手腳,全跑去尋找九鼎的下落了?嘿嘿,安邑城被毀了,他們也不回來看看?”
夏頡眸子一亮,他笑問道:“師尊莫非知道九鼎的下落?”
通天道人眼睛一瞪,吊兒郎當的往那雲床上一躺,二郎腿一翹,就聽得他‘嘿嘿’的笑起來:“知道又怎樣?進了我們那師尊的手,你還想討回去不成?不要說你,大夏巫教所有的九鼎大巫聯手,只要師尊他不離開那一座元羅宮,也奈何不得他。”
他指著夏頡說道:“那九鼎關係日後一件要命的物事,卻被你祖師親自取走。那群大巫找遍天下又能怎樣?他們能跑去元羅宮不成?”
話音剛落,通天道人撒出的禁制突然一陣波動,滿殿都盪漾起水波般金色光紋。通天道人一哆嗦,急忙跳起來在那雲床上正襟危坐,慢條斯理的嘀咕道:“所謂道,不管天道,道,人道,也不分神、聖、仙、人、鬼,乃至於蜉蝣螻蟻之類,這個道,卻是恆古唯一,永世不變的。”
金光禁制突然炸裂,化為一陣光雨帶著悅耳的清音慢慢的灑了下來。原始道人手持一柄拂塵於那光雨中顯露身形,淡淡說道:“師弟,你沒事把大殿禁制了做什麼?可又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通天道人面色嚴肅的說道:“師兄有所不知,我正在給夏頡傳授真正的大道正典,唯恐那些還沒成氣候的門人聽了後陷入迷茫不得解脫,故而才將這殿堂封印了。”他站起身來,朝原始道人稽首道:“師兄有事找我?”
狐疑的看了通天道人一眼,原始道人朝夏頡露出了微笑:“是貧道的事,也是師弟你的事。安邑被毀,新任夏王履癸要和海人開戰了罷?”
夏頡早就起身朝原始道人行禮,聽到他的問題,夏頡連忙說道:“正是如此,大王他已經命令海人領上的大軍撤回大夏。”
通天道人眉頭一皺,插嘴道:“撤回大夏?這怎麼成?那些巫是要全盤防守不成?若是不進攻,而是放任海人施為,他們豈有翻身之力?”
原始道人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天上的物事對大巫的威脅太大,怕是夏王想要盡全力先解決了那東西罷?”
夏頡一驚,連忙把關龍逢在朝會上的提議一一述說出來。關龍逢鞏固王權的第三點意見,在將刑天家控制的軍隊調回大夏歸屬夏王統轄後,第一個目標的確就是海人的戰爭堡壘。
末日堡壘的出現,給了關龍逢一個極好的藉口來進行這件事情――大夏的軍隊在海人諸大領中過於分散,若是那末日堡壘配合海人面部隊各個擊破,大夏在海人領內的那一支大軍可能會落得全軍覆滅的下場――只有將全部的軍隊都集中起來,利用大巫們的巫術抵擋末日堡壘的攻擊,才能有效的進行防守反擊,並且找到恰當的時機摧毀那堡壘。
聽了夏頡的解釋,原始道人、通天道士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原始道人微笑道:“這樣說來,你們卻是已經有了定算,那,就如此罷。”
言畢,原始道人突兀不見。夏頡一急,他正要請原始道人、通天道人幫忙將他們送去海人的堡壘裡呢,原始道人卻就這麼走了?
不過,走了一個原始,還有通天道人在場。夏頡急忙一手抓住了通天道人的大袖,叫道:“師尊,徒兒正好有事情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