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說吧。”
遊揚把他所知道的前因後果以及今日徐家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一五一十說給鮑崇義聽,最後說道:“徐中嶽受了重傷,雖然我們勉強判作和局,恐怕他今後也沒有顏面在江湖混了。唉,他這個筋斗可真是栽到了家,不知老大哥有何感想。”
鮑崇義道:“說老實話,徐中嶽一向沽名釣譽,骨子裡卻是海勢斂財,我不大看得起他的。不過飛天神龍欺上門來,卻也委實是欺人太甚。”
楚天舒心裡想道:“徐中嶽恐怕不僅僅是貪財好名這樣簡單,不過我對他的底細也還未曾清楚,必須弄清楚了才能和鮑老說明。”
鮑崇義這番話倒是令得遊揚有意外之喜,他本以為鮑崇義不會同情徐中嶽的。
“是啊,他不但欺上門來,還要硬生生拆散人家夫婦,做得也未免太過份了。”遊揚趁勢推波助瀾。
鮑崇義面色一端,說道:“遊兄,你是不是想邀我替徐中嶽報仇。我雖然與徐中嶽不和,也決不能任由飛天神龍橫行霸道。不過,徐中嶽這次吃虧是由於技不如人,雙方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並非對方行使陰謀詭計,所以我不能用這個題目去責難飛天神龍。假如他在洛陽另有橫行霸道的事,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堪一擊,也誓必追隨遊公之後。”
遊揚說道:“他們的比武已經算作和局收場,飛天神龍自己也受了傷,料想亦已遠離洛陽了。”
鮑崇義看了遊揚一眼,說道:“如此說我是猜錯你的來意了。不過,你總不會是因為要把這件新聞講給我聽,特地來看我的吧。”
遊揚打了個哈哈,掩飾窘態,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想向老大哥打聽一個人。”
鮑崇義道:“哦,什麼人?”
遊揚說道:“有一位武林前輩,很少在江湖出現,但二三十年之前卻有武林怪傑之稱的人。”
鮑崇義道:“你說的是齊燕然嗎?”
遊揚說道:“不錯,聽說這位武林怪傑齊燕然是鮑大哥的好朋友?”
楚天舒心中一動:“我料不錯,他果然是要打聽這個人。”
鮑崇義則在心裡想道:“莫非他們是想請齊燕然去對付飛天神龍?飛天神龍是惡名昭彰的大魔頭,年紀輕輕,武功已是那麼厲害,若不及早剪除,為害必將更大。當今之世,恐怕也只有齊燕然才能制服得了飛天神龍。遊揚的師父一瓢道長是值得,我尊敬的前輩,我不著他的面也要看他師父的面,他既然問到,我只有盡我所知告訴他了。”於是哈哈一笑,說道,“老弟,你太抬舉我了,我怎配做齊燕然的好朋友。承他不棄,與我締交,勉強可說得是介乎師友之間吧。‘好朋友’的那個‘好’字,我臉皮再厚,也不敢妄自高攀的。”
遊揚說道:“鮑大哥太謙了。不過是好朋友也罷,是介乎師友之間也罷。鮑大哥,你總是我們這些人當中唯一認識齊燕然的人,不知他的武功,是否當真有江湖上傳說的那麼厲害?”
鮑崇義道:“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和他結識的嗎?我說給你聽,他的武功也可以略見一斑了。”
鮑崇義喝了一杯熱茶,清清喉嚨,便說故事。
“年輕時候,我曾經做過幾年鏢師,有一次替北京的同仁堂押運一批藥材到包頭去,當地發生時疫,需要這批藥材。
“途中碰上一幫強盜,大頭領暈大刀韓霸,一柄厚背斫山刀重達二十四斤,神力驚人。二頭領是‘小李廣’張寵,能挽五石強弓,箭無虛發,是江湖上著名的神箭手,你聽過他們的名字吧……”
遊揚說道:“我初出道的時候,曾聽得有人說過他的名字,後來就很少聽到了。”
鮑崇義道:“不錯,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就是在他們在江湖上失蹤之前最後一個碰上他們的人。”
“他們失蹤,敢情就是與劫大哥的鏢有關。”遊揚問道。
鮑崇義點了點頭,繼續說這故事:“鏢隊的人幾乎都給張宏和他率領的弓箭手射傷,我與大刀韓霸單獨決鬥。當時我在鏢行已薄有微名,這大刀韓霸驕傲得很,宣告只要我接得下三十招,他就放我們的鏢車過去,免得我們說他以眾凌寡。
“我拼命抵敵,唉,但說來慚愧,未到二十招,我已是力不從心,敵不住了。
“眼看就要落敗,忽然來了一個人,一身粗布衣裳,腳登六耳麻鞋,相貌也平凡之極,誰看見他都會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鄉下人。
“這個鄉下人一出現就對韓霸說道:‘這批藥是要運往包頭救人的,你們可不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