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以來,兩人雖極愜意,形式卻極單調,下班往湊一起就是吃飯,再就是看電視打情罵俏,偶爾下下技術含量極低的跳棋,唯一不同的就是地點,或在紀家,或在小蝦家。
兩人上車,紀若敏道:“去哪?”
徐蝦道:“去哪也比老在家窩著強啊。你說你,看電影你說老套;唱歌跳舞你說是小流氓乾的事;出去吃個飯,你又說不如在家吃,哪有你這麼談戀愛的?”
紀若敏白眼道:“怎麼,嫌我啦?“徐蝦微笑道:“不是嫌你,是怕時間長了你這大美人對我膩味了,這麼說滿意了吧?”
右臂一展,大探過身。
紀若敏美美一笑,雙眸徽闔,會意地揚過美面。兩人雙唇相接,親親一吻。
唇分,紀若敏歪著頭,猶未滿足地望著他,不滿意這淺嘗輒止的吻。
徐蝦笑拍她臉頰道:“看你,親個嘴就這麼快上癮了,以後來真格的,可怎麼辦?”
紀若敏羞道:“上癮也是你害的,反正我還沒過足癮,以後再說以後。”
徐蝦大度地笑道:“行,那你就先慢慢過癮,等以後我連你下邊嘴一起親了,讓你過一輩子。”坐回開車。
兩人雖常以葷段子調劑情趣,但此句顯然過頭了。
紀若敏一開始沒明白,反應過來後,騰一下臉全紅了,大嗔著掐向下他肋下:“臭色狼,你越來越過分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噁心死人了。”
徐蝦哈哈一笑,起動車子衝上前路。
這晚夜色明媚,暖風徐徐,天上星輝點點,周遭萬家燈火。閃閃爍爍的城市象生活中的希望,在每個太陽不在的夜晚為人們守候。
吉普車輕快賓士,敞篷的風迎面吹涼,兩人說著溫馨自勺話語。
紀若敏想起一事,側身問道:“老公,聽成剛說你要給曲項安當秘書,是真的嗎?”
徐蝦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紀若敏可憐兮兮道:”當領導秘書就天天不能正常下班了,我捨不得你唄。”
徐蝦故意道:“給領導當秘書升得快,幾不了幾年我也能當官了,要不然我小門小戶的,不給你這大隊長丟臉嗎。”
紀若敏幽怨道:“當官又能怎樣?你又不缺錢,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我爸官當得勁兒勁兒的,一年到頭也看不著幾回,我兩個媽都病死了,還不是指望不上他,我倒寧願你天天陪著我。”
一個普通話題,紀若敏竟被牽動家庭情懷,徐蝦體解地拍拍她膝頭:“別瞎想,你媽的病和你爸沒關係。其實那秘書我也不願意幹,你不喜歡,我不幹好了。”
紀若敏不料他這麼輕易放棄,感動道:
“你不覺得委屈嗎?”
徐蝦輕笑道:“怎麼會?我本來就不想幹。”
紀若敏不解道:“為什麼?”
徐蝦感慨道“我本來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當公務員:另一個是到大學當老師。我不願意當教書匠,蔣主任又熱心,才去辦公廳。現在看來還不如到大學當老師,自由自在,壓力也不大,比在機關當孫子強多了。既然你也不喜歡,大不了我辭職不幹了,好幾個大學我都聯絡過,巴不得我過去呢。”
紀若敏瞪他一眼:“你可得了,大學全是小姑娘,我更不放心了,你還是在市委幹吧。”
這大醋罈子真沒治了,這麼正式的談話,還不忘吃醋,徐蝦失笑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意思,我只能當家庭婦男了?”
紀若敏道:“家庭婦男有什麼不好?總不能兩個人都出去幹事業。”
徐蝦心中一動,想到自己那理想,試探道:“你要能辭職,我倒有個好主意。“紀若敏奇道:“什麼好主意?”
徐蝦認真道:“我當初考國關,是想當專欄作家,就是寫各地時評和見聞那種。可我手無縛雞之力,總往危險地方跑不合適,但有你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深入各焦點地區,我執筆,屬我們倆名,在境外報刊開專欄,不僅名利雙收,還可以周遊世界,不是大好事嗎?”
紀若敏想都沒想就否決道:“你可別異想天開了,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算什麼好事?
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徐蝦理想之火被當頭澆滅,只好不說話了。
紀若敏沒理他別出心裁的餿主意,又想起一事:“你跟我說實話,還喜歡林安安嗎?”
這話題跳躍太大了,也太意外了。徐蝦愣道:“怎麼又問這個?不都跟你說過了。”
紀若敏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