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佳眼圈一紅,淚水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聚集,唰地流下道:“姐夫,我真知道錯了,你幹嘛還說我?”瞬時淚水滿臉,悶頭就往他懷裡鑽。
徐蝦沒慣她毛病,直接推開:“你別幹嘴上錯了,先好好反省反省吧。”瞅都沒瞅她把燈打著,徑自進入廚房。
紀若佳望著他決然而去,站在原地,開始閉眼流淚。
徐蝦橫下心要敲打敲打她,讓她長點記性,忍住不理她,該洗洗,該切切,在廚房來回忙活,就當沒她這人。
紀若佳不看他,也不吭聲,只是無聲流淚,淚流不止。
兩人一個在客廳哭,一個在廚房忙,二十分鐘時過去,仍是老樣子。紀若佳眼淚就沒斷過,淚流不止,淚流成河,沾溼衣襟,完全哭成淚人。
徐蝦漸漸受不住了,從好笑到好氣,再從無奈到無語,最後簡直要抓狂了。倒不是可憐她,關鍵這丫頭也不動地方,就站那跟個木樁似地哭,哪怕跑到屋裡,撲到床上,矇頭大哭也行啊。
紀若佳閉闔雙眼,仰天流淚,淚流滿面,小嘴半張,不見哭聲,只有一抽一抽的抽搐聲,都已經哭不行了。
徐蝦快瘋了。不管怎麼說,紀若佳到底還是孩子,又是小姨子,話說得再過,事做得再錯,對他那份依賴,總是實實在在。終於率先敗北,長嘆一聲,到衛生間拿條毛巾,悻悻給她送去。
紀若佳彷彿不知他到來,仍上氣不接下氣,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徐蝦別過頭碰碰她:“好了,別哭了,趕緊擦擦吧。”
紀若佳沒接,終於哭出聲了,雙手掩面,哇地一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蝦幾乎蹶倒,真是打心眼裡服這小姨子了,哭這麼長時間,已經哭得呼吸不暢了,還能有能力和精力大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淚水可流。
紀若佳一發便不可收,哇哇大嚎,振聾發聵,驚天動地,迴盪不休,別說走廊,估計樓下都能聽見。
徐蝦久歷芳叢,當然瞭解女孩兒心事,知她從無聲到有聲,無論哭多久,有多少真情和悔過成分,更多的還是在給他演戲,或者就是跟他治氣,等他來撫慰。搖搖頭,毛巾往肩膀一措,俯下身,一把將她抱起。
紀若佳確實在等他撫慰,但絕未想到小蝦會主動抱她,哭聲嘎然而止,掛著一臉鼻涕眼淚,傻愣愣望他。
徐蝦沒好氣道:“看什麼看?給你抱屋去,自己蒙上被,願意哭哭到明天早上也沒人管你。”舉步要走。
紀若佳急扭動身子撒嬌:“姐夫我不去不去,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哭了還不行嗎?”
徐蝦當然不是真要給她扔屋裡,只是想治住她而已。
紀若佳立馬住聲,也不擰屁股了,從他肩頭拽過毛巾,急忙忙在臉上胡察起來。
徐蝦大搖其頭,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紀若佳擦完,抬起哭花紅潤的小臉兒看他,羞怯怯低頭,水瑩瑩的大眼睛躲躲藏藏,觀察他仍否生氣。
徐蝦冷著眼,沒好臉地瞅她。
紀若佳縮縮脖,抱上他脖子就往他懷裡藏。
徐蝦板住臉道:“行了,別抱了。”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放,毫不客氣道:“小佳,剛剛我可能言重了,但我是真不高興了。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先說好多年沒被人抱過讓我抱,然後又告訴你姐要搶我,這算什麼?把你姐和我當什麼了?我實話告訴你,有些話一次都不能說,開玩笑都不行。更不要因為我抱你了,就被你抓住什麼把柄了。你記住,當你抓住一個人的把柄,同時也意味著觸動了一個人的底線,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魚死網破,大家都沒法做人,你也不想這樣吧?”
小蝦不愧是國關碩士,連外交談判那套都給用上了,說得跟最後通牒似的。
紀若佳聽他說這麼嚴重,臉都嚇白了,緊張兮兮道:“姐夫,我知道錯了,可我真是任性慣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保證以後一定改,再不犯了。”
紀若佳也非善類,一味認錯,具體內容一字不提,也適合當外交家。
徐蝦緩緩語氣道:“你既然叫我姐夫,就是我妹妹,我雖然這麼說,但不會時你這麼做,只是告訴你這道理。現在你哭也哭了,回頭好好想想,以後別再這樣了。
紀若佳弱弱點頭,態度良好道:“我知道了,姐夫,一定好好反省,下不為例。“口徐蝦聽得直來氣,但剛嚇唬一通,總不能再打笑臉人,只好道:“姐夫相信你,這麼說也是為你好。行了,話說開就好,別害怕了。”安慰地拍拍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