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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戈大夫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小布包,又看了看赤水,問道:“小丫頭,是什麼啊?這麼神秘?”

青木笑著搖了搖頭,一副已經很習慣的樣子。

戈大娘則從旁拿了一個木碗,舀了一碗山泉水,遞給赤水。

赤水謝過戈大娘,咕嚕咕嚕一下子把水全喝完了,才放下碗。然後不緊不慢地把布包開啟,遞給戈大夫,讓他自己看。

戈大夫眯眼仔細的看著布里包著的東西,那是一顆雲芝,有百來年的樣子。他的臉沉了下來,“鬼丫頭,你是不是進山內圈了?”

赤水一臉受驚嚇的模樣,“這都被你老猜到了?”知道戈大夫擔心她深入山裡採藥出事,連忙又解釋道:“就挨著山外圍呢,不遠,真的。”

“是不是你娘又病了?”戈大娘愛憐的看著赤水。

戈大娘的兒女都在青山鄉里做事,每年也就回來幾次。這兩年多來,赤水隔三天就往她家跑一回,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戈大娘也把赤水當成了小孫女對待。

“嗯,這幾日酷暑炎夏,我娘身子中了暑,很虛弱,下不了床,我就想去山裡碰碰運氣。”說著還嘿嘿笑兩聲,一副運氣很好的樣子。她娘自從生了弟弟後,身子就虛了下來,常常小病不斷,一年有近一半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

“你這孩子,萬不可再這樣胡來了,有事叫當家的先去看看。”戈大娘也有些不高興了。

赤水心裡很感動,戈大夫一家是真的把她當親人看。嘴裡連忙說著以後再也不敢了的話,把藥草交給青木,換成了銀錢,這是給她娘抓藥的。又和青木說了一會,借了戈大夫一本醫書,才離開戈大夫家。

走在路上,赤水的小臉已經笑不出來,憂愁的望著兩邊的稻田。今年的氣候異常惡劣。都說春雨貴如油,今年就沒有多少雨水,夏天又格外炎熱,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稻田裡的泥都已經龜裂,抗不住這連連的晴天。

家居地勢高的地方,打的井都已經乾枯,都要到地勢低的地方去提水來喝。就連戈大夫家都是每天清晨到一里外去提山泉水。

赤水家的井早在二十天之前就枯了。這樣下去糧食要大量減產,明年可怎麼過活啊?越想越是憂心忡忡。

回到家,赤水把從戈大夫那抓的藥和剩餘的銀錢交給大姐,歇了一會,就看到鄰近的袁家九歲的小丫頭往她這走來。

走近了,赤水就看到袁丫兩眼紅腫腫的,像金魚的兩個大眼泡。忙問道:“怎麼了?被誰欺負了?”

因為住得近,她們兩家還是常有往來的,她倆年齡又比較相近,她跟袁丫也比較熟悉。

“我來跟你拜別的,我過幾天就要走了。”袁丫揉了揉眼睛,說著。

赤水很驚詫,“走?去哪啊?”邊說邊拉著袁丫坐下。

小丫頭聽到赤水一問,眼眶裡的淚一下子又冒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赤水邊幫她擦邊聽她抽抽咽咽的說,好久才理清楚大概。

原來今年大旱,袁丫的爹孃眼看著糧食要減產,明年肯定是不夠吃。袁大袁二又都還沒娶媳婦,就算著趁早把袁丫賣到城裡當丫環,還能賣個好的價錢。要是等到大家都餓肚子開始賣兒賣女的時候,可就不值錢了。反正早晚也要賣的,總比全家一起餓肚子的強。她爹孃已經聯絡了剛好回家探親的蘇牙子,七天後來領人。

赤水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又不能陪著袁丫一起哭,好不容易把袁丫勸住了,安慰了一番,送回她家去了。

回來轉過頭一想,她家也比袁丫家好不到哪去。她娘身子一直不見好,如果糧食再大幅度減產,肯定是會出現經濟危機的。

大姐十五歲了,下半年就嫁人了,二姐也已經訂了親。小弟又才兩歲多,就只有她高不成低不就,又是個丫頭,要賣的話她爹孃肯定是賣她的,想著想著,赤水心裡立馬湧出強烈的危機感。

吃晚飯的時候,赤水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爹孃,貌似她們還沒有往這方面想。可不想不等於就不存在啊,她心裡很是難過,又有些傷感,她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了,要離開他們,她也會捨不得的。

可有些事強求不來,都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她爹孃肯定心裡也不會願意把她賣掉,親親的骨肉啊,又養了八年,怎麼會捨得的。

可赤水不能這樣想,既然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總要幫著解決家裡的困難。袁丫她爹孃有一點說得很對,早晚都要賣掉,為什麼不趁早賣個好價錢?

赤水在心裡整整掙扎了三天,終於還是決定挑起這擔子,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