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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以妳還是收下吧!質料這麼好、摸起來很舒服,別浪費。」

柳朝熙就這樣安靜地望著衛一色,再望望朝自己硬塞過來的肚兜,末了,她總算開口:「昨夜送夫君的紙扇,夫君將它放在哪兒?」

「我隨身帶著呢。」雖然不明白柳朝熙突然轉移話題的原因,衛一色仍誠實回答:「我很喜歡,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這麼漂亮的禮物…我便隨身帶著了。」

柳朝熙的眼神變得溫柔許多,衛一色也就更能不結巴地續道:「說起來,我沒有能給妳的回禮,現在全身上下也只有這件肚…這件東西最貴重而已。我真的很喜歡妳送的紙扇,所以…唔、如果妳願意收下的話…」

「夫君,真是隨身帶我送的禮物?」柳朝熙柔柔地問。

「當然。」

「那麼──」柳朝熙以雙手接過遞來的肚兜,並將其折迭好置於腿上。「──我也該效仿夫君,才是公平。」

衛一色睜大了眼,直到又楞楞地躺回枕頭上時,她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那是什麼意思?那是指她、她、她也會一直穿著那件肚…那件東西了?

這一夜,果然如柳朝熙所料,衛一色輾轉難眠。

那本沒有闔上的書,停留在“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的一章。

早膳,沈君雁見著餐桌對面衛一色那雙清楚的黑眼眶,挑眉笑道:「昨夜將軍可是出門做賊?做哪種賊?採花賊?」

那不正經的說話方式是著男裝時遺留下來的毛病,本來衛一色非常習慣,但現在說話的眼前人一身典雅紫衣、豔麗妖媚,原是熟悉的調侃卻成了某種隱含暗示的挑逗,令衛一色想起昨夜柳朝熙念得那首偷情之詩。

「別、別胡說!我只是睡不安穩罷了!」她低頭扒著熱粥。「──燙。」

「做什麼吃這麼急?」身旁的柳朝熙拿過她桌上的熱粥,以湯匙輕攪幾次,吹了吹涼,之後才又遞還給她。「請細嚼慢嚥。如今已非戰時,夫君無須如此匆忙用餐。」

「嗯,好,就聽夫人的。」衛一色喜形於色地應答,第一次被人這麼照料,感覺好開心。過去在軍營時,啞蓮私下雖也待她極好,但衛一色覺得自己是大姊姊,姊姊就該照顧小妹妹,所以總是沒辦法坦然接受。

沈君雁看著這一幕,眼神亮了亮,棕色眼珠如和闐美玉,閃爍令人不安的光。

「將軍,妳也幫人家吹吹涼嘛~方才人家也燙到舌頭呢。」沈君雁捏著聲線,發出了嬌滴滴的音節。「妳看,都紅了!」

她稍微伸出舌尖,豐潤性感的唇間,隱隱透出丁香小舌。那稍闔若張的迷人眼眸與清媚無雙的面容,營造出妖饒成熟的風致,足以令每名男子魂蕩神飛。

衛一色看著她,傻呼呼地問:「妳是要我吹粥,還是吹妳的舌頭?」

這完全不解風情的反問,讓沈君雁差點一拳揮過去,但她畢竟是靜淵有謀的人物,瞬間便轉怒為嗔,流露出撒嬌似的不滿。「將軍想吹我舌頭,也得看夫人同不同意呢。」

柳朝熙淡淡地說:「若沈軍師的舌頭真燙傷了,王府有許多名大夫,他們自會為妳診治。」

「我們說了這麼久,妳的粥也該涼了。」衛一色扒了口粥後,夾起一份魚肉放到柳朝熙碗中,那動作極為自然,她自己也沒發現。「不過如果妳真想的話,我也可以幫妳吹,拿來吧。」

「算了,用不著將軍大駕。」那種氣氛和感覺已經過了,現在吹也沒用。沈君雁翻了個白眼。「不如妳幫我夾菜好了,我要妳手邊那道瘦肉竹筍和芙蓉豆腐。」

「好啊。」衛一色正要移筷,柳朝熙卻已拿起兩個裝盛目標物的盤子,推到沈君雁面前。

「如此一來,沈軍師想吃多少便能吃多少了。」她微微一笑,儼然是以客為尊、禮貌周到的女主人。

沈君雁也微笑以應。「謝夫人。」

好啊,這女人不簡單。沈君雁笑著心想。

堂堂正正之師,浩浩然然之勢,她就喜歡這種對手。

這頓飯與昨夜晚膳時相同,在柳朝熙和沈君雁的暗中較勁、以及衛一色那無知就是幸福的笑容中結束了

午前,衛一色自皇宮回府。雖說她這個王爺是列爵而不臨民、食碌而不治事,但皇帝也不想浪費平西大將軍的才能,便詔命她每月幾天到宮中訓練御林軍或校場練兵。衛一色一方面欣喜於總算有事可做,一方面又感到失落,因為她已經不想再重複這些練武操兵的職責。她從來就不覺得訓練士卒是件有趣的事,甚至可以說她並不喜歡做──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