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麼多年不見了,怎麼忽然有空來?”溫行浪大喜,飯也不吃了,袍袖一拂,匆匆起身。“我瞧瞧去!”
齊非,出身神醫世家,祖上幾代都是皇室御醫,偏傳到他這一代,堅持不肯繼承“家業”,年紀輕輕就離家出走,浪蕩江湖。
說起他和溫行浪的緣分,倒也奇妙,當時他四處玩耍,閒來無事逛到朝陽門來,恰巧遇上溫行浪纏綿病榻,沉痾難起,溫家請來的名醫一個個束手無策,都說三公子該當命絕於此,不料少年齊非花不到一刻鐘,便斷出溫行浪尚還有救,洋洋灑灑開了張藥方。
他在朝陽門盤旋半月,硬是將溫行浪從鬼門關拉回來,鬧得幾個名醫灰頭土臉,黯然拜別。
此事傳開,江湖上因而給他起了個“狂醫”的外號,一方面是讚美他醫術精湛,有家傳之風,另一方面也點出他狂放不羈的性子。
“浪少,好久不見了,氣色不錯嘛。”
“唉,我藥罐子一個,哪比得上非少神清氣爽啊?”
兩個青年男子相見,分外熱絡,又是拍肩又是握手,笑吟吟地往溫行浪住的院落走來。
見四下無人,齊非才揭好友底牌。
你那話對別人胡說也就罷了,在我面前也想來這套?“
“方才耳目眾多,那話自然是說給閒雜人等聽嘍。”溫行浪笑道,主動伸出手。
齊非會意,替他把脈,不一會兒,已然心裡有數。“你已經很久沒吃藥了吧?”
“嗯,有三年了吧。”溫行浪坦承。除非偶爾作作戲,否則能不喝盡量不喝。
“身子全好了,自然不需要再進補了。”齊非笑道。“我的醫術還不賴吧?”
“第一流的!”溫行浪豎起拇指。
兩人交換一眼,會心一笑。
當年,溫行浪大病初癒,齊非建議他到山溫水軟的地方調養身子,於是溫亭把兒子送到臨湖的別莊,請託齊非跟去照料。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因而建立起親密交情,溫行浪偷偷拜師學藝,齊非也是唯一知曉的人。
“我知道你不想與兩個兄長相爭,才會一直在家人面前裝藥罐子,不過也虧你戲一演就這麼多年,在下實在佩服不已。”
齊非諧謔地抱拳,表示敬意。
溫行浪嗤笑,捶他肩膀一記。“你就別取笑我了!”
“在下豈敢。”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湖邊涼亭,溫行浪招呼好友坐下,命人送來點心茶水。
齊非閒閒飲茶,縱目四顧。“對了,怎麼沒見你那個女護衛?她不是對你亦步亦趨的嗎?”
“你說紅蓮?”溫行浪笑道。“我們兩個說體己話,我要她別跟來了。”
“這麼說你連她也瞞著?”
“不但是她,連小黑我也沒讓他知道。”
“你這人心機還真沈!”齊非搖頭,似嘆非嘆。“跟在你身邊的人也算倒楣了,這麼多年來,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怎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