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胤禟過的度日如年,讓他驚喜的是他的力氣慢慢恢復,已經可以走路,不過時間一長還是腿腳不利落。這日,胤禟躺在炕上假裝睡熟,小寶心神不定的看了幾眼,走近幫他蓋了薄毯子,便開門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胤禟睜開了眼,他輕輕起身穿了鞋,將一旁的櫃子拉開,取出用汗巾包裹著的東西,正是胤礽屋裡搜出來的匕首。
正屋門外守著不少侍衛,胤禟用匕首將後窗的碧紗劃開,他幾日觀察,知道這個時辰正好巡邏守衛剛過,外面幾乎可以說是無人把守。胤禟將錦被扔出窗外,翻了出去。
聲音不大,胤禟喘了兩口氣,等力氣恢復些便起身往外走。他不敢尋正路,直接往花草多的地方走去。
胤禟輕手輕腳的穿過一個院子,他這個樣子肯定出不了暢春園,只能先找個地方換了衣服混出去或者尋可信的人幫忙。他的時間並不多,至少在小寶回屋之前,他必須出去。
胤禟從花木後面摸到園子門口的時候,院子裡傳來說話聲,胤禟細聽了一下,不禁暗歎失算,裡面說話的居然是胤礽。
只聽胤礽說道:“那個女人不能留,沒有一點腦子,留著總是禍患。”
另有人接話道:“太子爺放心,這事您就交給侄兒吧。我舅舅也在密雲那邊佈置穩妥了,就是隻鳥也飛不過來。”
胤礽笑著說道:“好,辛苦你們,若是此次大事得成,跟著我的這些人都是大gong臣。”
剛才的人道:“太子爺客氣了,到時候您就是天下之主,侄兒和舅舅也算是得了擁戴之gong,還盼著跟著您做一番大事。”
胤礽笑著又同這人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胤禟屏住呼吸,半晌見院子裡再沒有其它動靜,才準備往側門走。前面的樹葉中忽然伸出隻手一把卡住了胤禟的脖子。
胤禟大驚,掙扎中已經被拉了出去。
“咦,九叔?”這聲音正是剛才同胤礽說話的人,說著話,手裡勁道小了,卻沒有鬆開。
胤禟緩過氣來,一打量,抓著他的是個石青袍服的青年,只覺得十分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既然叫他九叔,那就是宗室之人。
胤禟不動聲色的看著青年說道:“既然知道是我,你還不放手?”
青年身高雖高,看起來年紀卻不大,聽了胤禟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九叔,您怕是不知道,宮裡不少的阿哥們可都是我幫太子爺押過來的。您即是八爺的人,侄兒還真不信太子爺能放過您。”
胤禟心裡憂慮起來,面上不顯,丹鳳眼一挑,冷冷的說道:“你是哪一支的,做這種事,難道不怕抄家滅族嗎!現在送我出去,我還能保你不死。你也知道,皇阿瑪英明睿智,殺伐決斷,天下無雙,跟他老人家鬥,太子爺還太嫩了。你跟錯了人,現在正是一個將gong補過的機會。”
青年四下看了看,抓了抓頭髮,乾脆將胤禟又壓回樹叢後面,這時胤禟身體一軟往下滑去。青年楞了楞,一把又提起來,喃喃說道:“怪不得太子爺問我尋藥,原來是給九叔用了,當真巧了。”
將胤禟壓到牆上,青年笑嘻嘻的說道:“我是和碩貝勒阿敏的後輩,哈奇,可惜我們這一支祖上因得罪了太祖爺,並不得勢。九叔說什麼抄家滅族,若是敗了也許會有的;但是反過來說,我們若是助太子爺上位,也絕對會是一門顯貴。做大事,總要擔著些風險。”
哈奇是娃娃臉,笑起來眉宇間略帶著些稚氣,像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少年,胤禟不由繼續勸道:“你們何苦冒這個險,皇阿瑪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年鰲拜,三藩哪個不厲害,還不是都輸給了他,難道太子爺就有十足的把握贏了?”
哈奇又咧嘴笑了,嘴角邊甚至有一個酒窩,更顯的毫無心機,他眯起眼看著胤禟說道:“九叔,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太子爺心軟,等著萬歲爺的詔書,當然沒有把握贏。但是我跟舅舅會在一旁幫助他,我們早就暗中商量好了,過密雲的人,一個活口都不留,到時候太子爺自然就上位了。”
胤禟驚的瞪大了眼,既驚訝於眼前人的殘忍狠毒,也震驚於太子的叛變中居然還有陰謀。
“哎呀,這機密連太子爺都不知曉,居然不小心告訴九叔了。”哈奇語氣為難的說道,不過臉上笑意依舊,擠眉弄眼,一點都沒有為難的意思。
哈奇瞄著胤禟,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忽然抬手捏胤禟的臉,感嘆道:“我府上那麼多美少年,居然沒有一個及得上的九叔萬一。不知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