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多阿哥仰望著羨慕著或者嫉妒著的焦點,是離康熙最近的人。
那時候,即便知道這個人的人生和自己與八爺黨一樣悲劇,胤禟心裡還是有一絲歎服。
如今,物是人非。不是太子無能,只是底下的兄弟們太過優秀而狡猾。
正想著,門被推開,當先進來一人。黃緙絲袍子,罩著黑狐毛褂子,腰中明黃絲絛,正是胤礽。見到正在殿裡等候的胤禟,胤礽笑著道:“喲,九弟已經到了。”
胤礽心情似乎很不錯,衝兩個宮女吩咐道:“去,快讓擺膳。”
又衝胤禟笑著:“九弟,可好些日子沒來二哥這裡了,讓哥哥想念的緊。二哥前陣子公務太忙,今日剛好得了空,來請九弟過來說說話。凌普又從東北那邊弄了兩隻狍子送進宮來。二哥一早吩咐燉上了,這會估計正到了火候。”
胤禟楞了楞,反常則妖,這太子熱情到這種程度,不曉得又在打什麼主意。當下不動聲色,也笑著應了。
因為人少,胤礽讓人把晚膳擺在了東屋的炕桌上。炕上鋪了白狐皮褥子,輕軟和暖,胤礽在正面坐了,胤禟下首陪著。
在桌邊服侍的宮女給兩人面前的杯裡斟了酒,胤礽端起來說道:“九弟,二哥先敬你一杯。這酒本該兩年前敬的,卻拖到今日,是二哥的不是。當時推舉新太子之時,阿哥們中只有你和四弟是站在二哥這邊的。二哥當時礙於形勢,沒有表示過什麼,心裡著實感激。”
胤禟見胤礽居然說起廢太子的事,心裡一動,也不敢接胤礽的話頭,只說道:“二哥說的哪裡話,為臣為弟,我並沒有值得二哥感激的地方,不過做了想做之事,該做之事罷了。”
胤礽笑吟吟的看著胤禟,見胤禟將酒乾了,才繼續說道:“九弟能恪守為臣為弟之理,二哥已經感慰不已。畢竟,現在有些個人,連自己什麼身份,該盡什麼本分都忘得一乾二淨。”
胤礽說著瞟了那宮女一眼,宮女低著頭,又到了胤禟面前,將酒杯斟滿。
胤禟一看,眉頭微皺,這胤礽是想灌他酒?正想著怎麼脫身,胤礽已經又說道:“說起來,十多年前九弟也曾經救了二哥一命。在被天地會的綁匪劫到山上時,若不是九弟那句對子,怕是我們兩個都不會安然坐在此處。”
胤禟只覺的右眼皮一跳,胤礽找他果然沒好事,正事沒說,小辮子已經先拎出來了。勉強笑著說道:“哪裡,當時也是誤打誤撞,是二哥福大命大。”
胤礽目的達到,也不迫胤禟,搛了一筷子肉放到胤禟碗裡,熱情的道:“來,嚐嚐,聽說九弟除了銀子之外,最喜美食,這做狍子的廚子可是得皇阿瑪贊過的,香軟嫩滑,外面是比不了的。”
兩人這麼一來一往客套寒暄,胤禟已經快喝了十來杯。這兩年成日和胤祥混在一處,別的沒長進,酒量卻長了,現在也只是頭暈而已。
胤礽也已經放了筷子,歪在大紅緞繡龍靠背引枕上,手裡把玩著空空的酒杯,笑著打量胤禟。胤禟今年二十有七,居然還是二十左右的模樣,當真是保養得宜。白的有些透明的臉上染了粉紅,清亮的鳳眼也帶了說不清的風情,望著人的時候,水光盈盈。沾了酒的薄唇,微微張著。
胤礽眼神暗沉了下,打疊起思緒,緩緩的出聲說道:“九弟,你管著內務府,二哥想讓凌普換了多壁,為總管,你覺得如何?”
凌普本就是內務府總管,後被康熙革職,多壁則是胤禩的人,胤礽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愣愣的看了胤礽一眼,胤禟脫口說道:“這內務府總管的任免要由皇阿瑪定奪,弟弟卻沒有這個權利。再說,這內務府上,不是八哥再管著嗎,現在我都快成了一個閒人了,哪裡管的著這些。”
胤礽一探便知道了胤禟的意思,便不再提內務府的事,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說道,“九弟的意思看來還是不支援二哥了?真真是白費了二哥的苦心。你們是我的弟弟,以往我一向寵著慣著,弄的現在一個個都翻上天去跟我作對!”
看胤禟吃驚的看過來,胤礽又冷哼一聲:“不只凌普,我還準備將馬奇,揆敘等都撤了,換託合齊與齊世武上去。”
這話已經挑的太明白,胤禟想裝糊塗都不行,胤礽終於忍不住對那些舉薦過胤禩的大臣發難了?可是,他這樣的舉動,無疑第一個憤怒的便是康熙。
胤礽雖然自傲,對這些官場上的事卻比誰都明白。他怎麼會犯這種幼稚的錯誤?等等,胤礽這是明知故犯,還是。。。。。。
胤禟臉色一白,抬頭看向胤礽,胤礽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胤禟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