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已徹底震住了,“你……你到底是誰?!”
趙拓對完顏洪烈所問充耳不聞,自顧自道:“別的我也不願再多說了。雖說金國也有不少家底,只是如今大金的軍隊,王爺也應該清楚的很。單憑我們劫持王爺出了城,只將那些守衛士兵們重金打點了一下,便能不受絲毫盤查的安然離開,便可看出,現今的金國,早已沒了初時的氣魄。論其腐朽程度,到是可以與大宋相提並論了。”停了一下,似在考慮,才又道:“不知王爺可知這唇寒齒亡的道理?”
“你究竟是誰!”完顏洪烈已沒了先前的頹然,眼光凌厲。
“呵呵,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眼下局勢險峻,卻無人能看出,更無人能阻止。”想了下,覺得前面那句實在是有夠俗氣,決定還是報出名號,後面也更好說話。“對不住了,瞞了王爺及楊康兄弟如此之久。我其實是姓趙,名拓!”
“啊!”同時兩聲驚呼。
“你就是宋朝當今太子身邊的紅人,濟王趙適之六子!”完顏洪烈臉色陡然突變,看著趙拓。而一旁的楊康也是眼神犀利起來。
趙拓摸摸鼻子,暗自慶幸古代沒有相片一說,不然又豈能容他像現在這樣在外招搖,“呵呵,王爺的偵查工作做的的確了不起,我這號混吃等死,不學無術之徒竟也有幸被王爺得知。”趙拓自然知道在大宋京城各界人士是如何議論他的。
“趙公子過謙了,憑趙公子先前所說,放眼整個中原,也絕無幾人能有這番見識。哼,宋國到的確是藏龍臥虎。趙公子也是好本事!”
趙拓之名,他還是知道的。此人一向是被認為依附太子,以奇巧淫技逗弄太子開心地弄臣。勾引太子造什麼鐵船,鼓弄火捻,使得太子成日不務正業。完顏洪烈做為金國的王爺,又志在中原,對南宋上層人士的一些事兒自然清楚。原以為趙拓不過一投機取巧,溜鬚拍馬,鑽營取寵之徒,也就沒太在意,連帶著,對那南宋的太子也瞧不起,認為今後不過又是一個胸無大志,只會寵信小人的人。現在看來,極不簡單。
趙拓沒理趙王完顏洪烈的冷嘲熱諷,道:“王爺不必如此,我此番也是陰錯陽差,有所苦衷。倒是王爺,你竟只糾纏我的身份,而絲毫不關心眼下局勢?”
“……你又有何見解?”
趙拓咧嘴一笑,“到不見得有什麼見解。只是如今宋金聯合抗蒙,不知王爺有何看法?”
完顏洪烈地頭認真沉思,半響兒終於道:“難!很難!”
趙拓同樣嘆了口氣,“唉,的確如此。宋金自古勢不兩立,想要聯合抗蒙,的確不易。尤其……現在朝廷被史彌遠所把持!”
完顏洪烈眼中精光一閃:“看來太子已是有所打算了?你就不怕我洩露機密嗎?史相國對我大金可是一向尊重有佳啊!”
“呵呵,這倒是。只是我卻知道,王爺不會!不知王爺知不知道,蒙古軍有“凡攻城不降,矢石一發即屠之”的慣例,將士的彪悍更是不用說。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便將露出其狼子野心。而蒙古又一向受金國壓迫,金國必定會首當其衝。到時不光是金國的軍隊抵擋不住,大宋亦是如此。宋與金其實早已是唇亡齒寒了。”
見完顏洪烈似在猶豫,趙拓一狠心,決定抖些猛料:“王爺還不知道吧?成吉思汗已然多次秘密派人前往大宋,欲與大宋簽訂了軍事同盟,共同滅金。為此蒙古更是同意了滅金以後淮河以南的土地歸大宋所有,大宋與蒙古仍以淮河為界。而負責此事項的……可正是史相!”
“啊!”完顏洪烈驚呼,“你所言可真?!”
趙拓笑了笑,道:“我沒必要在此時欺騙王爺。如果王爺回去後真欲將此回之事告知史相,我們雖從此受了史相忌憚刁難,但一時間他也無法將我們如何。只是王爺卻會更不好過。”
“此話何講?”
“呵呵,以宋金多年來的刻骨仇恨,雖說如今朝廷以主和派為首,但真要說援助金國,別說凡是大宋有致之士不同意,就是史相也不會去助金抗蒙,更絕不敢助金抗蒙!只怕到時候大宋還會背後捅刀子。”
“哼,難道太子就有這能力?!”
“別的不敢說,但局勢在這裡擺著。如今的君臣……呵,亡國之君的滋味恐怕誰都不想嘗。聯金勢在必行!”
完顏洪烈低頭沉思了半天,終於抬起頭,毅然道:“好!我就信了你!”
“好!我們擊掌為蒙!”說完,兩人“啪啪啪”三聲,立下約定。
“王爺可要快了,不知何時,蒙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