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回!瞬間,他只覺一股火辣的熱力從手臂直竄而上,透過體內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均在顫動,緊接著喉頭嗆過一陣鐵鏽味兒。
天色尚暗,因此趙拓雖神色極其古怪,向陽卻未多加註意。
自那日他與趙拓有了親密接觸後,他便將他恨的咬牙切齒。尤其是在得知趙拓隨後便逃離了京城,他更是怒火朝天。只是雖每每唸到趙拓他都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然而,在他真要下絕殺的命令時卻又猶豫了。
若右護法或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等出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地裡拿下趙拓並不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但他卻始終沒有下這個命令。思來想去最終他也只能歸結為趙拓如今身份特殊,有太子相護,憑著當初他師傅與獨孤求敗的約定,兩人小殺小打或許還能說過去,但真要至其於死地,卻是不能。
雖然想親手抓到趙拓,但眼下京城形式緊張,他是絕不能離開。由此向陽也只得不斷加派人手去打探、逮捕他。只是一來趙拓太會躲了,竟跑到了死對頭金國一方,讓他們錯失了時機,二來,他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搜尋他。如今他發動明教尋找趙拓,已經是冒著很大風險。自從北宋明教教主方臘起義造反失敗,明教早已被列為嚴打物件。而此時幫助史相國,無非也是為了今後能在中原有一席之地。因此他絕不可輕舉妄動,為承一時之快而陷明教光復大業於不復。
思及那日,他以為趙拓偷偷溜掉憤而咒罵,誰知他卻是去找衣物,還盡數被他聽到。雖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真有想將所罵內容付之以行動的念頭,但一想到趙拓因他的氣話而面色青白,毛骨悚然的樣子,最後甚至逃之夭夭,斷了音訊,向陽氣就不打一處來。既然抓不到,他就不信他不回來!他與太子的關係容不得他一走了之!尤其是……他一定要確認那物品的來歷!果然,連守了這麼多月,終究逮到了趙拓行蹤。
向陽一上來便用了狠手,一掌推出,直向趙拓胸口的“膻中穴”。趙拓縱身向後,一躍而起,原本是應在空中迴旋,豈料,卻因之前受的內傷,丹田處一陣刺痛,這一口氣竟然沒提起來。這一掌硬生生的被打在了左肩之上。
向陽完全沒想到趙拓竟沒能躲開,不禁一愣,趁此趙拓不顧傷勢,立即從懷中取出一物,向地上砸去。頓時,煙霧四起。待向陽邊咳嗽得張開眼睛環顧四周,趙拓早已再次不見蹤影……
趙拓強自掙扎,提著一口氣,憑藉對皇宮內院的熟悉,趁機從偏門逃出宮。只是他開始受了內傷,後又捱了向陽一掌,如今真氣在他體內亂竄,卻是鬱積難宣。胡亂的選了條小路,狂奔了一陣,只覺雙腿麻軟,幾欲虛脫。因不敢保證向陽是否會追上,他更是絲毫不敢稍有停留,只得咬緊牙關,一路苦撐。
此時天色已矇矇亮,趙拓有些苦笑,自他學武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也能有小強般的爆發的潛力。眯眼分辨了一下,跑了大半夜,似乎已到了臨安郊外。若沒錯的話,此處應是錢塘江邊。
放眼望去,但見江邊遠處彎彎流水,繞過十七八戶人家,朝霧迷濛,好一幅如畫般的景緻。只是趙拓卻沒有心思欣賞了,對他來說,急需找個地方療傷才是真。
往前奔了一小段,進了村。村中盡是斷垣殘壁,甚為破敗。而村東頭挑出一個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樣。門外一支桿子要倒不倒斜插著,破舊的簾子搖搖擺擺,兩套桌椅亦雜亂的疊放著,整個酒鋪似年久失修。這店是座單門獨戶的房屋,趙拓毫不猶豫的進了去,店內各處都籠罩著厚厚的一層塵土,果然店內空無一人。
這裡到的確是個療傷的好地方。剛在外堂呈打坐姿勢運氣,趙拓想了想,忍著傷痛,起身鑽進最裡頭的廚廳。
好在趙拓前後受的傷雖不輕,但依照《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療傷,卻絕無大礙。再加上他受傷奔逃之時又服下了幾顆九花玉露,否則亦不會支援到現在。
趙拓盤膝而坐,心中默唸真經法訣,沒多久,只覺一股清流緩緩而過,血氣不再翻湧,內息流轉,頃刻間駛遍四肢百骸。不知過了多久,待他再次睜開雙眼,已是一片清明,丹田中活絡絡,精神煥發。
試探的將體內真氣遊走了一遍,果然發現體內傷勢已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他若全力運動內息,卻還是不行。照理說趙拓只要在此再運用療傷之法打坐個一兩日,他的傷勢必然全好。只是此刻他卻不敢了。
一般無論是打坐療傷還是練功,都需或閉關,或是在荒山野嶺人跡不到之處,且有武功高強的師友在旁護持才可。中途絕不得有人打擾。否則稍有差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