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賣官子,我可就回去了。”
趙拓急忙拉住趙竑,“別,別!你都說了,今兒我頭腦發熱,當了散財童子。你要是再走了,我倒時沒錢,可就要賣給人家了。”指了指一旁燈紅酒綠,香氣襲人的紅粉之樓,道:“這不是到了嗎!”
第十五章 紛爭(二)
趙竑抬眼看了看,“怡香樓”三個金燦燦的大字頓時煞是刺眼,臉色更是說不出的難看,“你,你說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裡?”
趙拓沒在意,宋代文人對青樓這種地方向來有特殊的情感。雖說太子留連在此傳出去多少有些負面影響,但多數人只覺又是一風流韻事。
自顧自的認為趙竑是覺有傷風化,便拉起他,在門口龜奴熱情洋溢的招呼下,邊進了門兒邊道:“你不知道,我可是想來此見識見識想了好久。我可都打聽好了,今日乃花魁蘇琬比鬥之日。自上次花魁大會拔頭疇後,可是頭次有人來挑牌子。非但如此,更是近十年來才又有人來挑牌爭比。難得的盛況,好不容易才逮了這麼個機會,還不緊巴巴的拉了你來瞧瞧。”
趙竑眼皮一跳,眉頭不禁微皺,“蘇琬……你說的可是怡香樓的那個頭牌蘇琬?”
趙拓指了指怡香樓的牌子,不解道:“除了那個蘇琬,還有哪個蘇琬?”
“沒……你……真只是來‘見識見識’……?”
“當然!據說這‘挑牌子’可大有講頭,非但要論相貌,更需鬥舞鬥歌。平日你們這幫紈絝子弟倒是來此尋歡作樂慣了,自然不覺得什麼,苦了我眼巴巴的看著。如此盛況我若是又錯過,豈不懊悔?”
趙竑在後頭輕吐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便陪你瞧瞧,這挑牌子如何個挑法。”
……
兩人剛一踏入門兒,一陣極為刺激的香氣撲鼻而來。
“兩位公子爺好生俊俏,只是看著有點面生。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怡香樓?別的不敢說,我們怡香樓的姑娘,可都是頂呱呱的。”
趙拓嚇了一跳,眼前這位媽媽熱情似火,胸前一對很有分量的肉彈也隨她的動作而劇烈跳動。只是……趙拓急忙跳開,生怕她下一步就撲到自己身上。他還沒飢不擇食到能接受徐娘半老的老鴇“惡虎撲羊”。
不理會趙竑的偷笑,趙拓一碇十成足的銀子迅速遞上,“這位媽媽,我兄弟二人是聽聞今日蘇琬蘇姑娘將在此比鬥花魁之爭,特慕名而來。”
那老鴇極有眼力件兒,見趙拓與趙竑雖衣衫樸實無華,卻是京城內頂級的料子所制。看趙拓不喜,當下不再糾纏,笑眯眯的一邊招呼,一邊接過銀子,“這位小哥,果然是風流人士。近日前來之人,十之八九都是為這數年難得一見的盛景。我先代我那女兒謝過各位的捧場了。看時辰各位公子大人也都到得差不多了,二位還請快快入內。”言語間,竟對蘇琬有說不出的自信,甚至料定她今日必勝。不由使趙拓對這個蘇琬升起了更高的好奇心。
兩人前後進了怡香樓大廳懷香居,果然此時廳內已聚集不少人,更有不少濃妝豔抹的女子,身著豔麗輕紗,扭腰擺臂,夾菜遞酒。一時間鶯聲燕語,喧鬧無比。左右看去,更是佈置的紅羅幔帳,紗燈光影,茗香繚繞,端是綺麗。
“可知今日與蘇琬比鬥之人是誰?相貌如何?”
“宜弘院的杜若若,剛來臨安沒多久,因此沒參加之前的花魁大賽。不過人我見過,樣貌亦很是出挑,絲毫不比蘇琬遜色。就不知舞技又是誰能取勝。只是對方提出的鬥舞,想來舞技自然不差。”
趙拓留神聽一旁的人議論,正此時,突聽雲鑼聲起,花魁比鬥開始。只見四周燈火忽暗了下來,周圍原本還嬉鬧的聲音,逐漸靜了。清脆柔和的蕭聲緩緩響起,由遠及近。
趙拓朝趙竑瞧了一眼,示意他一起湊上前去看個仔細。誰知趙竑卻擺擺手,獨自一人躲在了犄角旮欄。轉頭一想也是,今夜聚集於此的達官顯貴不少,雖說自古便講究風流名士,即便是皇帝老兒宋徽宗,還跑去與李師師私會,但眾目睽睽之下,當朝太子被人逮個現行,畢竟有些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趙拓便隨他自娛自樂,自己則奮力往前擠,期望能搶個好位置。剛一側肩,卻聽一尖銳刺耳的聲音自左側傳來:“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家小六嗎?怎麼跑來這裡花天酒地?就不怕太子殿下生氣,你失了寵?”斜眼望去,卻是趙拓的大哥,世子趙誠。
趙誠一直對趙拓便沒什麼好感,不滿這樣的下濺種也卻要分得家產。起初因他無權無勢,在府中不過多口飯吃,也未留意,偶爾打罵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