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小門出去,沒一會她就繞過去,對著看守計程車兵指手畫腳的一番,還拿手絹擦眼角,那些士兵互相看看同僚,最後還是無奈的離崗跟在貂蟬身後走了。
赤兔聰明,見人都走了,咬著水杉的衣袖把人送到了大屋外,它沒回馬廄而是走到了大屋背面躲起來望風。
水杉完全沒懷疑貂蟬為什麼帶他來這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綠豆糕,左邊腦袋是綠豆糕右邊腦袋還是綠豆糕,心裡念著綠豆糕,雖然他並不認識綠豆糕。但卻巴不得這大屋裡放著的都是綠豆糕!奉先會高興吧!只要把綠豆糕捧到他眼前,就不會不理我了!
夢想很美好,但現實總是很骨感。
水杉進來大屋並沒能看到滿屋堆著綠豆糕,就算堆著他也不認識。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根根直通屋頂的木樁子,它們排排站好,分出了左右兩面,隔一段距離就會用木樁隔開面內的空間,再往裡走還有一個小拐角。
為什麼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呢?!水杉疑惑,踩著散亂在地上的幾根稻草,慢慢的往昏暗的地方走去,他腳步很輕,像是貓一樣完全沒有聲音。因為已經忘記了恐懼、害怕的情緒,一路走得也很平穩。沒一會他就看到綠豆糕了!哦,不對,在其他人看來,那只是兩個穿著很普通的人!他們正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的閉眼休息,並不知道有人來探望。
水杉走道通屋頂木樁外,蹲下盯著一隻綠豆糕看。為什麼這個綠豆糕長得跟奉先他們一樣呢?但貂蟬說這裡只有綠豆糕,那麼他們應該就不是……人嘍?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哎╮(╯^╰)╭。
正在耍弄士兵的貂蟬可冤死了,她可沒說過這裡只有綠豆糕喲!
水杉總感覺自己……那個詞怎麼說來著?被騙了?!但貂蟬跟呂布關係好不應該騙自己才對啊,文遠、高順和曹性就沒騙過自己,貂蟬也不會的,那麼眼前的一定是綠豆糕!
水杉好想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執著模式,一個勁的盯ing……
淺眠的荀彧渾身一冷,睜開了眼睛,視線從下慢慢往上看,先看到一雙漂亮的小繡花鞋,在往上,就看到一待嫁姑娘很沒形象的蹲在牢外,雙手自然的放在膝蓋上一個勁的盯著他看,那雙灼熱的視線看的他渾身不對勁。
“你是綠豆糕嗎?”這姑娘一出口就把荀彧問愣了。
你見過哪個綠豆糕穿衣服的?荀彧很想這麼反問,但一想到這孩子的身份,他便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他曾經聽聞呂布有一女兒,那麼眼前這姑娘會不會就是?沒往殿下身上想的荀彧不願多言一句,便閉上眼睛無視之。
這時,睡荀彧對門的郭嘉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某兄牢外蹲著個挺眼熟的小姑娘,而某兄看樣還在睡,還是坐著睡。唉等等!那不是殿下嗎!怎麼穿著女裝來了。
郭嘉眼睛一亮,忙起身拍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作揖道:“嘉已等候殿下多時。不知殿下可還記得郭嘉。”郭嘉怕水杉腦袋記不住,又自我介紹了一次。
荀彧聽見殿下二字立馬睜開眼,灼熱的視線投過去,兩人之前的感覺顛倒了一下,水杉開始覺得十分不自在,噌的一下站起來退到了郭嘉的牢外,回道:“哦,我記得你,奉先把你留下了,你住在這裡?”水杉說著,摸了摸木樁子,那種進到屋內的不對勁感覺越加強烈了起來。
郭嘉一笑,解釋說:“殿下玩笑了,這哪是留,明明就是關。”
“關?”這對水杉來說已經不算是一個新詞了,雖然沒人在他面前說,但他耳力好,坐在屋內總能聽見門外士兵交班時候的說話聲,偶爾會蹦出幾個隱晦的跟關有關的話,他現在還不是很懂,但是這個字……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呂布不喜歡郭嘉嗎?水杉看向牢中人的眼神隱隱透漏出了些許的陰暗。
一直關注著水杉表現的荀彧不免心中一驚,這毫不掩飾的陰沉氣,殿下竟然起了殺心?怎麼會!奉孝不是說他只是個什麼都忘記了,如白紙一樣的孩子嗎!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荀彧在為他擔心,但郭嘉卻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這很正常。殿下與呂布相處的時間太長了,隱隱被呂布身上的氣息沾染,那空白的紙上已經被呂布的指頭抹上了一筆墨。但好在殿下本純良,沒有完全被呂布染黑進而變成一位暴君,還有矯正的機會。只是……那份藏在他心中模仿著呂布的陰暗卻永遠無法抹掉了。那是對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樣一個人的他來說,永遠無法忘記的存在。
但也只到此為止了。
以後,殿下的身上將被抹上的只能是屬於嘉的墨汁,他將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