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捶背,好一陣才緩過來。
高表仁悠悠醒過來後,看著站在對面,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的楊玄感,頹然道:“這血書到了你父親手中,我們高家再無活路,你剛才給我們的是假血書吧。”
楊玄感嘆了一口氣:“你為何一直以為家父就是個奸臣,非要對你高家除之而後快?上次整你爹的可不是我父親,而是皇上和獨孤皇后。”
高表仁慘然一笑:“行了,楊玄感,要說你想放我們兩人一馬,我還可以信。但你爹是啥樣的人你自己不知道?你爹和我爹鬥了這麼多年了,早就是不共戴天,這次有了這機會,還會放過?”
楊玄感搖了搖頭,問道:“這是你高表仁的看法還是你爹的?”
高表仁呆了一呆。反問道:“這個有區別?爹雖然從來在家裡不和我談朝堂之事,可是連傻子也能看出我們兩家的關係啊。”
楊玄感笑了笑:“原來你高三少爺在家裡跟老爺子討論時政的資格也沒有啊,怪不得這麼幼稚可笑。實話告訴你吧,你爹和我爹絕不象外界認為的那樣死掐!事實上我爹一直很尊敬很佩服高僕射。多次跟我說過高僕射是大隋最好的丞相,他也是遠遠不及的。”
高表仁眼中俱是不信,搖了搖頭:“真的嗎?”
李百藥突然開了口,道:“楊世子應該說的沒錯,那年我鍾情於芍藥。一時昏了頭,到越國公府去偷香竊玉,被當場抓住。結果越國公不僅把芍藥送我,還給我錢,保我做官,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可見越國公的器量。”
高表仁自然知道此事,但還是將信將疑:“那越國公殘害忠良,陷害太子這些事情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就算他沒害我爹。太子是他害的吧,史將軍是他害的吧!楊玄感,這些你又作何解釋?”
楊玄感長嘆一聲:“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高表仁,你既然知道你爹丟官是因為死保楊勇,那怎麼就不想想我爹那樣蒐羅太子的罪證,何嘗又不是因為皇上和皇后的意思?”
楊玄感雙目炯炯,繼續說道:“皇上不是沒問過你爹在廢立楊勇一事上的看法,結果你爹出於各種考慮。其中肯定也有你家與楊勇結親這個因素,選擇了死保楊勇到底,其中明裡暗裡各種手段用盡,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未必光明正大。”
高表仁一下子急得叫了起來:“才不是。我爹一向光明磊落的。”
楊玄感冷笑兩聲:“高表仁,你還是太年輕了,所以你爹從來不跟你說這些軍國大事,坐到你爹和我爹這樣的位置,哪可能真的沒有暗中的動作?就是皇上當年代周建隋的時候,你爹就是首功之臣了。也是光明正大?”
高表仁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楊玄感看到兩人都在仔細地聽自己的話,從表情上看也都在認真地想,於是便繼續說道:“家父在廢楊勇這事上確實衝在前面,但那些罪證也不是無中生有,要怪就怪皇上和皇后已經下了換太子的決心,又正好挑我爹做這事吧。
至於史萬歲的事情,內中原因相當複雜,就不細說了。你們要認為我爹做這事失德,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李百藥聽到這裡,一下子來了精神:“世子,聽你這麼一說,是不是越國公準備放過我們這回了?”
楊玄感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不然的話你們兩現在全家早就下獄了,還會在這裡聽我說話嗎?”
李百藥一下子感動地熱淚盈眶,拉著楊玄感的手,聲音裡帶著哭腔:“越國公真是好人啊,又放過了我李百藥,這下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報不了他的大恩了。”
楊玄感“嘿嘿”一笑,盯著李百藥,語氣中帶了絲嘲諷:“你要怎麼報他的恩呢,下次再有人忽悠你,你繼續罵我爹是老賊,再寫份血書嗎?”
李百藥一時語塞,啞口無言。
高表仁尖細的聲音裡帶了份堅定:“楊玄感,你和越國公這次肯放過我們,這是私恩,大恩不言謝,以後一定會想辦法還你們楊家的恩情,但太子的事情,是公事,要是再有機會,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與你父親為敵的!”
楊玄感搖了搖頭:“你要是為了楊勇,直接上書皇上就是,如果他心情好或者別的原因,自然會放楊勇出來,或者象那個裴肅說的那樣給他封個小國,為何要扯上我父親?就算你參了我父親一本讓他丟了官,這跟楊勇又能有什麼關係?一個被廢掉的太子怎麼可能再復位?”
高表仁被說得面紅耳赤,找不出什麼話反駁,但仍然不服氣地道:“你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