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透出一股殺意。
楊玄感早有準備,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個自然,這個比試應該是需要上馬了吧,不知府內可否方便?”
薛舉正待開口,身後的薛仁杲卻叫了起來:“阿大,此人狂妄之極,這回由孩兒來試試他的斤兩如何?”
薛舉點了點頭:“嗯,這位李總管能連過三關見到我們,身手應該非常了得,仁杲,你不是總說無人是你的對手麼,就和李總管比試比試好了。”
紅拂突然出聲道:“薛將軍,請問令公子出戰,我們若是勝了或者是撐過了五十個回合,就跟勝過您一樣嗎?”
薛舉點了點頭:“不錯,我兒年輕氣盛,武藝不在我當年之下,你們若是勝過了他,我們就可以直接談合作。”
楊玄感傲然道:“那還請薛將軍帶我等去適合馬戰的場地。”
薛舉站起了身,八尺多高的鐵塔般身軀一下子就象一座小山一樣矗立在楊玄感的面前,他向前一指:“就在臺下,這裡足有百餘丈寬敞,足可跑馬馳騁。李總管,你想使何兵刃,用何駿馬,儘管挑選。”
楊玄感這下總算明白了為何這會客正廳要建在高臺之上了,外面那一片確實寬敞,坐在廳裡也可以看自己的部下們在臺下策馬賓士。倒是個極好的跑馬之所。
於是楊玄感哈哈一笑,道:“我在來前聽說過薛將軍歷來和人比武,都是全力施為,下手絕不留情。以至於後來無人敢捻虎鬚,再敢打這絲路上生意的主意,是這樣的吧。”
薛舉面如寒霜,點了點頭,嗡聲道:“不錯。薛某立業之時,有不少人想在這絲路上搶薛某的生意,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想和薛某平起平坐,就得手底下見真章,那些人學藝不精,怪不得薛某心狠。”
他看了看楊玄感,繼續道:“李總管應該也是行伍出身吧,應該知道這馬上較量,全力突刺。即使是想手下留情也很困難,早年薛某手下折了不少英雄好漢,想來也挺可惜,李總管要是現在想改主意了,也不遲。別的方式的合作也有不少,可以好好談。”
楊玄感擺了擺手,道:“薛將軍,你自己說的刀槍無情,萬一李某把令公子給傷了,那會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呢?”
薛仁杲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能傷得到小爺?別做夢了。就連阿大現在也得讓我三分,你若真能勝過我,這條命隨你取去!”
薛舉擺了擺手,制止了自己的兒子。回身衝著楊玄感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兒是真正的萬人敵,李總管可別大意了,你若勝過他,就算把他打死在當場,我們的合作也是繼續談。“
楊玄感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刀槍無眼。請給我一支木槊。”
薛仁杲滿臉的得意洋洋,道:“你這是怕了麼?要改用木頭作戰?”
楊玄感搖了搖頭,神情中透出一股自信:“不是,是我用木槊,少將軍還是用你的方天畫戟!”
在場的所有人都勃然變色,連一向面沉似水的薛舉都面色一變。那薛仁杲更是大叫了起來:“好你個蠻子,你這是看不起小爺嗎?竟敢用木槊與小爺對敵?”
楊玄感淡淡地回道:“我只是怕傷了少將軍,影響了以後和薛將軍的合作。雖然薛將軍說過不管結果如何,只要在下勝了,都會跟我們唐國公府談合作,但是出手傷人總歸不好,所以我還是用木槊吧。”
薛舉陰惻惻地說道:“你的木槊跟我兒的方天畫戟怎麼打?一碰就斷,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們故意為難你。”
楊玄感笑了笑,道:“沒關係,馬上交鋒都是全力對沖,兩馬相交作一個回合,若是我的木槊打斷了,還請將軍為我換一枝新的,再行來過。”
薛舉冷冷地“哼”了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你的同伴應該能做個見證吧,要是你死了,以後唐國公也別怪到我們頭上。”
楊玄感轉頭看向了紅拂,只見她早已經花容失色,若不是在人前,只怕已經哭了出來,關切之情真真切切地寫在臉上。
楊玄感笑了笑,握住了紅拂的手,輕輕地湊到她耳邊,道:“放心,我早就計劃好了,對他需要智取。”
紅拂聽到這話,心裡一直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一些,輕啟朱唇:“你千萬小心。”
楊玄感轉身向臺階下走去,薛舉突然叫住了他:“李總管,似你這一身棉袍,全無防護,可要什麼甲冑?我們這裡寶甲不少,現在就可以給你幾件挑選。”
楊玄感也不回頭,直接擺了擺手:“李某連武器也只是木槊,何須什麼甲冑?不用了,就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