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是原來東宮的衛士,楊勇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在東宮了,這次父皇來仁壽宮,特意是調了於仲文帶著這些衛士們,未必完全會忠於孤。”
“但現在留守東宮的人裡,從宇文述到最普通的衛士,完全都是孤從晉王府帶過去,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孤把這些人放在了東宮,以保護我的家眷,原本沒想著這裡會出事,可現在鬧成這樣,也沒辦法了,賢侄,現在孤跟你們楊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是出了事誰也跑不了,你能幫孤一個忙嗎?”
楊玄感沒想到這位天下聞名的才子現在會把這些事說得如此赤裸裸。心中不免多出了一份厭惡,但臉上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殿下儘管吩咐,敢不從命?!”
楊廣從懷裡取出了半塊令牌,交給了楊玄感。道:“這半塊令牌是孤出來前跟宇文述將軍對證的信物,為的就是防這萬一。你最好親自跑一趟大興,把這塊令牌交給宇文將軍,讓他火速派東宮的衛隊來這裡,至於孤的家眷。留下百人左右護衛就行了,大部隊全部連夜過來,在山下潛伏。”
楊玄感接過了令牌,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收回了腳步:“不對啊,殿下,若是東宮的部隊這樣調動,要不要虎符?若是沒有虎符擅自調動部隊,會不會被長孫將軍的衛戍部隊所阻攔?”
楊廣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現在管不了這許多。長孫晟現在動向不明,但應該不會直接在沒有皇上下詔的情況下與孤撕破臉,東宮的衛隊只有數千驍果,又全是騎兵,全部是枕戈待旦,只要接到命令,半個時辰不到就可以出城。”
楊玄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聲“是”,便急急地奔向了宮門。
從張童兒手中接過了佩劍後,楊玄感甚至來不及和他打招呼。便直接奔向了楊素的臥室。
臥室的燈還亮著,楊素的那如山嶽一般沉峙的身形映在了窗戶紙上,門口一個守衛也沒有,楊玄感顧不得許多。直接撞進了門,低聲道:“父親,大事不好。”
楊素好象並不是太吃驚,他點了點頭,冷冷的聲音中透出一股鎮定:“我能猜到,你去了這麼久沒回。一定是有事發生,慢慢說。”
“春福和陳貴人都倒向了皇上,把那信騙去給了皇上,現在太子給了我半塊令牌,要我馬上調宇文述留守東宮的衛隊過來,接管這裡的局勢。”
楊素的身子微微一震,儘管他料到會出事,但不知事情如此嚴重,他的額頭上開始沁出汗水,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撫須思考起來,而楊玄感則趕緊守在了門外,警惕地四下張望著,防止有人偷聽。
少頃,楊素睜開了眼睛,楊玄感馬上一個箭步衝到了他的面前,低聲問道:“該怎麼辦?”
楊素也低聲道:“為何春福身上的信件變成了白紙,你想過沒有?”
楊玄感剛才事發突然,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仔細一想,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必定是早早地留了一份空白信在袖子裡,給太子信時使了掉包計把我們的信件換成了那張白紙。”
楊素沉聲道:“不錯,此事必是他早有預謀,如果不是你跟在身邊,肯定直接就找皇上去報信了。”
“因為為父多了個心眼,叫你跟著一起走,他明白了用意,才用出了這個掉包計,只怕是他早就算定了以太子的個性,不會在你這個外人面前拆看信件,這就給了他脫身的時間。”
楊玄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所以這春福是早有預謀的了?”
楊素道:“不錯,他其實有了太子的手書時本可直接去告密,但那樣只能定太子一個不孝之罪,但如果是取得了為父的手書,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這是太子勾結重臣,有圖謀不軌之嫌,想必皇上現在已經是出離憤怒啦。”
楊玄感急忙道:“可是皇上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啊,剛才太子分析,只憑這件事怕是不會對他下手,而且……”
楊素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了楊玄感的話頭,道:“你太不瞭解皇上了,我跟皇上打了一輩子交道,深知他對權力的警惕,任何人哪怕只要具有了威脅他權力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剷除,我跟他關係再好能親得過高熲嗎?他現在沒有動手,只怕不是因為不想動我,而是在作計劃,在評估得失。”
“你也知道,現在這仁壽宮內外都是東宮的衛隊,但卻是於仲文帶領的前東宮衛隊,太子對他們不放心,但皇上同樣不敢冒險用這些人把我們拿下,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怕,太子不敢賭這些人的忠誠,皇上也不敢,他要想動我們,只有用長孫晟。”
“但他現在要想去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