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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強渡!蒲州渡口

昨晚他剛剛和這蒲州城裡怡香院的幾個姑娘連夜大戰,加上喝多了酒,根本起不來身,剛聽到營裡有人東奔西走的時候還不耐煩地吼了句:“誰再敢擾亂軍心,軍法從事!”

但那由遠及近的馬蹄踏地聲讓紇單貴一下子醒悟了過來,他畢竟也征戰沙場多年,靈魂深處那個熟悉的記憶再次浮現:驍果,只有驍果衝陣時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氣勢!

紇單貴衝出了營帳,卻看到一大群甲騎俱裝,戴著鬼面具的凶神惡煞,正在自己的大營裡見人就殺,不少人揮舞的戰錘上已經塗滿了鮮血和腦漿,而整個營內自己的這萬餘部下,沒有一個人還在有效的抵擋。不是哭喊著到處四散逃命,就是跪在地上,高高地舉起了兵器投降!

紇單貴眼眶欲裂,雙眼都要淌出血來。他大吼一聲:“取我戰甲和兵刃來!”

隔壁營帳裡同樣提著褲子跑出來的親兵紇十三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將軍,事已至此,您還是快點逃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啦!”

紇單貴一腳把紇十三踢得在地上滾了三滾。吼道:“漢王把一萬大軍給我,我怎麼能一走了之,傳我將令,全軍死…”

最後一個“戰”字還在他的舌尖上打著滾,一支雕花狼牙箭一下子從他的嘴裡鑽了進去,勢如風雷,紇單貴的屍體被整枝箭帶地飛出去十幾步,一下子釘在了一面大旗的粗厚的旗杆上。

紇單貴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穿口而入的箭桿還在微微地晃動著。

一匹比其他駿馬更加神駿的黑色神駒,嘴裡噴著帶血的熱氣。停在了紇單貴的屍體前,馬上一員剽悍的騎士冷冷地拉起了自己的黃金面當,露出一張殺氣十足的英俊面龐,長槊一劃一鉤,便把紇單貴的腦袋提在了手上,舌綻春雷般地大吼道:“紇單貴已經授首,放仗者免死!”

蒲州北城的城頭,守將王聃正立在城碟前,看著城北大營裡的戰鬥,面如土色,廝殺聲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而傷兵的慘叫聲和哀號聲卻是此起彼伏,隨著遠遠傳來的一些兵刃入體的聲音,連這些慘叫聲也開始漸漸地平息下來。

李小飛站在王聃的身後,看著這位城內的最高長官在微微地發抖。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頭盔外的鬢角淌下,再順著連鬢的絡緦鬍子向下巴處彙集。

不知不覺間,所有正在圍觀著城北大營裡的屠殺的將官們都跟王聃一樣,個個面色慘白,腿如篩糠。

城北的大營裡,一隊隊的俘虜們正在騎著高頭鐵馬的驍果騎士監視之下。把兵器和甲冑堆放到營地中間的一大塊空地,而交了武器的俘虜則每二十人一組,相互間用麻繩把雙手捆在一起,垂頭喪氣地圍坐在河邊。

楊玄感坐在黑雲上,雙眼精光閃閃,威嚴地注視著這一切,突然轉過頭對著身邊的雄闊海問道:“戰果都統計好了嗎?”

雄闊海紫色的臉膛上多了一道血痕,是剛才衝陣時被流矢擦了一下,而那個射他的敵兵早已經在他的鐵蹄下化為了一灘肉泥。由於是為數不多身上掛了彩的驍果騎士之一,雄闊海在剛才的戰鬥中打出了血氣,死在他手下的敵兵不下四十。

聽到了楊玄感的問話後,雄闊海點了點頭,剛才戰場上那個以熟銅棍碎顱如敲瓜的恐怖殺神,又變成了沉穩如水的驍果副將,他沉聲說道:“回楊將軍的話,此役我軍大勝,殺敵三千兩百二十七人,其餘七千四百一十九人皆降,敵軍大將紇單貴被楊將軍親手射殺,未有一名敵兵走脫。”

楊玄感點了點頭:“我軍損失如何?”

雄闊海笑了笑:“我軍陣亡三人,都是衝進營地時不慎落馬,被後面的鐵騎踩死的,傷者二十七人,皆是輕傷,均可再戰!”

楊玄感看了看雄闊海臉上的那道血印子,笑道:“闊海,你的運氣不太好啊,一共就傷了二十多個,居然有你,是年紀大了,身手不如從前了嗎?”

雄闊海“嘿嘿”一笑:“楊將軍這樣說可不厚道了哇,明明是我為你擋了側面的一箭才會落下這道印子的,還要這樣消遣我,那下次再有人偷射楊將軍,闊海可不管了啊!”

楊玄感哈哈一笑,眼光投向了遠處的蒲州城,他在馬上略一沉吟,開口向著身邊的王世充問道:“王參軍,你說我們攻這城北大營時,蒲州城裡無一兵一卒過來救援,是何情況?”

王世充哈哈一笑:“他們是嚇破了膽唄,我軍突擊的速度太快,聲勢也太強,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楊將軍請看,這城北大營的敵軍連拒馬樁和鹿砦都來不及布,營帳裡計程車兵們更是既不穿甲又不執兵器,城裡的兵也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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