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罪,按律處置。
從此以後,天下人都知道了屈突通的強硬與忠直,而屈突通也升為了正五品的右武衛車騎將軍,他辦事執法如山,不循私情,所以這一次出使漢王的這個艱鉅任務,楊廣就特意交給了這個不怕死的屈突通。
屈突通來時,楊廣向他隱瞞了楊堅的死訊,只說是至尊病危,想要見漢王最後一面,特地頒佈了詔書要屈突通去召漢王回京。
而另一方面,楊廣也存了個歹毒心思:萬一給楊諒看出破綻,這個不怕死的屈突通也能激得漢王當場行兇殺人,到時候正好找到收拾楊諒的藉口。
屈突通冷冷地看著楊諒,心裡正奇怪著:這位最受至尊寵愛的小兒子。為何看了父皇要他回大興奔喪的詔書後,要擺出這種表情?
一旁的王頍自從屈突通進了這議事廳以後就一直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他,看得他心裡極度不爽,又不好當場發作。
屈突通正在思量間。只見楊諒突然把詔書扔到了地上,滿臉脹得通紅,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著,他指著屈突通,厲聲喝道:“屈突通。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聖旨!”
屈突通沉聲應道:“屈某奉旨前來,這詔書是真的,還有玉璽為證,怎麼可能是假傳的聖旨?”
他一邊說還一邊彎腰撿起了那道詔書,遞向了楊諒:“漢王殿下,這可是至尊的聖旨,你卻當眾把這個扔到了地上,這件事要是傳到了至尊的耳朵裡,可是實在不太好。剛才的事情我什麼也沒看見,還請你好自為之!”
楊諒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再開口,王頍卻搶過了話頭,冷冷地說道:“屈將軍,請問這詔書是至尊親自給你的嗎?”
屈突通搖了搖頭:“是尚書令,越國公楊素當面給我的。”
王頍“哦”了一聲:“這麼說你並不能確定是至尊給你的聖旨了嗎?”
屈突通滿臉怒容,抗聲道:“王參軍,想當年你給一道聖旨流放嶺南的時候,也是這樣問來使的嗎?是不是每個接旨的臣子都要至尊親自當面頒旨他才會領受?”
王頍哈哈一笑:“這個當然不必。只是漢王殿下一向至孝,想要問問現在至尊的龍體究竟如何。”
屈突通的臉色稍稍地緩和了一些,聲音變得沉重起來:“下官在接旨前四天曾見過至尊一面,當時至尊已經奄奄一息了。握著我們這些百官的手都說不出話來,漢王啊,容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要是走慢了,可能真的就,真的就……”
屈突通一想到楊堅對自己的恩德。再想到那天楊堅的那副尊容,饒是他錚錚鐵漢,也是眼眶一熱,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王頍看了楊諒一眼,轉過身來,正色對屈突通道:“屈將軍,你可以先回去了。”
屈突通先是一楞,然後沉聲道:“下官奉旨前來,一定要親自帶漢王回去才行。”
王頍微微一笑,眼睛裡一股殺氣一閃而沒:“漢王是貴人,幷州是要地,上京前多少要準備一下,麻煩屈將軍先回去轉告至尊和太子,過兩天漢王一定會和他們在大興相見!”
屈突通搖了搖頭,也不看王頍,直接轉向了楊諒,拱手道:“漢王殿下,這詔書裡說得明明白白,要您即刻啟程,而且剛才下官也說得很清楚了,晚了哪怕是片刻,有可能都見不到至尊最後一面,無論是為人臣還是為人子,您都不能再拖了。”
楊諒厲聲道:“屈將軍,剛才王參軍說得很清楚了,本王身為幷州總管,統領原北齊故地,身兼併幽冀青四個大州的重任,哪能這麼說走就走?”
“起碼的防務和人事總要交接一下吧,要不然這時候突厥人或者是高句麗人趁機進犯,是由你負這個責任?你負得起這責任嗎?”
屈突通一下子給說得張大了嘴巴,卻是無從辯駁。
楊諒冷笑一聲,大袖一揮:“屈將軍,還請你先回去向我父皇和王兄覆命,就說本王要抓緊處理一下這漢王府的交接事務,一旦處理好了,會星夜趕赴大興的,一如剛才王參軍所說。”
屈突通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那下官就先回去覆命了,還請殿下早日如您所說的那樣回大興。”他再次行了個禮,昂首轉身而出。
屈突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不再聽得見,楊諒的臉上表情越來越難看,雙眼開始慢慢地盈滿了淚水,突然,楊諒把那詔書再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父皇!父皇啊!您怎麼就扔下孩兒一個人先去了啊!”
臺下站著的文武兩班僚屬無不聞言失色,只有王頍不緊不慢地上前撿起了那道詔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