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書呆子的王頒,也如此心機深沉,更不用說王世積那個心如蛇蠍的傢伙了,自己一向自認為算無遺策,看來跟這些成了精的老鬼們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江岸邊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徐子健眼看敗局已定,也學著劉儀同一樣,扔下部隊直接單騎逃跑,而劉儀同的運氣差了點,被逃亡的步兵們撞下馬來,生生踩成一堆血泥。
隨著一陣號角聲,第三隊的驍果騎士也跟著殺了過來,近三百鐵甲騎兵,就讓陳軍中軍這八百多人或死或降,除了一個徐子健外,竟然沒有跑掉一人。
一個滿身都是血汙,騎著匹足有七尺多高鐵甲戰馬的壯漢,策馬來到了王華強這裡,倖存者們紛紛從草叢中走了出來,麥鐵杖也架著王華強,吃力地起身。
這名壯漢的頭盔是全封閉型的,戴著鐵製的惡鬼面當,上面濺了不少血,這會兒看起來更是面目猙獰,他把兩隻沾染著鮮血和腦漿的鏈子錘重新掛在了鞍架上,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二十多歲的臉,雙眉斜飛,神采飛揚,目光炯炯,下巴上蓄著一些短髯。
這個年輕壯士對著王華強說道:“你很英勇,我們剛才都看到了,可惜還是慢了一點點,沒來得及救你的那個兄弟。”
王華強想到了劉長山的壯烈犧牲,心中一陣揪心的痛,他向著那馬上的壯士行了個軍禮:“我乃開府上儀同王頒所部大都督王華強,代王開府行指揮權,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年輕壯士在馬上回了個軍禮,說道:“我乃廬州總管,上大將軍韓擒虎麾下儀同韓世諤,奉父帥之命,率五百驍果打頭陣,請問王都督,王開府何在?”
王頒興奮地趕了過來,對著韓世諤說道:“原來你就是韓將軍的大公子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就是王頒,敢問韓將軍何在?”
韓世諤跳下馬,對著王頒肅然行禮:“參見王將軍,父帥正在指揮後續部隊過江,王參軍也跟父帥一起過了江,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他。”
王頒點了點頭,對韓世諤急道:“現在情況有變,王世積也想搶攻建康,昨天夜裡已經在新亭壘登陸了,我們現在得抓緊時間,繞開大路,從小路奔襲,直衝建康,才有一舉滅國的機會。”
韓世諤嘆了口氣:“王將軍有所不知,王世積已經被陳軍發現,兩個時辰前,陳朝的水陸大軍已經將王世積所部圍困在新亭壘一帶,從南邊通向建康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鎖,戰機已失,我這趟是專門來接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