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讚不絕口。就是感覺此人有些過於清高,恃才傲物,所以在官場上多年也不得志。”
蕭銑嘆了口氣,道:“其實這半年多以來,因為這李靖的窮追不捨,我已經切斷了和郢州一帶的探子們的聯絡了,指示手下全部潛伏起來不要活動,現在反正蕭某要離開這郢州,也不用再跟這姓李的糾纏。倒是王兄你,以後想要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勢力,少不得與此人打交道,千萬要當心才是。”
王世充笑了笑:“這個倒是不怕,馬上那韓世諤要調離郢州了,想必李靖也會跟著一起走。所以我可以在這裡放心地施展手腳,再說了,即使我是刺史,也是有權力在這裡廣佈耳目,掌握民間的一舉一動,他無法懷疑到我的。”
蕭銑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魏某可就祝蕭兄一番風順了。對了,陳稜那裡,只怕是不會與我一起調走,到時候如何與此人相處,王兄可以自行決定,此人是姑母的人,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了,今後我們之間的聯絡透過別的線路。”
王世充點了點頭,道:“以後我在此為官。你只需要資金方面的扶持,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直接溝通的地方,這六百萬的錢我會通知手下,你回洛陽後。我王家的管事會主動來找你,約定此事的細節,至於以後的進一步合作,等你完成了答應我的那兩件事後再說。”
“雖然你說你早晚要擺脫你的姑母,但至少是現在。她的勢力還是我們王家所需要倚仗的,更不用說你蕭先生了。”
蕭銑的臉微微一紅,曬笑道:“正是正是,魏某現在羽翼未豐,還需要仰仗姑母,更需要以後一直仰仗二位兄臺,所以這陳稜之事,還請二位千萬要在他面前保密,切勿讓陳稜知道是魏某向二位透露了他的真實底細,從而影響魏某和姑母的關係。進而影響兩家的合作。”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個自然,王某也是希望和蕭先生以及蕭皇后長期合作的。”
魏徵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遠處的街道上,更夫報著三更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魏徵看了看王世充,道:“主公,三更了,我們是不是?”
王世充點了點頭,衝著蕭銑拱了拱手,正色道:“蕭兄。天色已晚,我們就此告辭。”
蕭銑也忙站起身來,回禮道:“王兄李兄一路走好,蕭某預祝二位在此大展鴻圖。馬到功成。”
王世充走出了屋子,空氣中飄過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是剛才那名躲在缸中的老婦所留下的,他掃了一眼院牆一角的那個大缸,此時已經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剛才什麼時候屍體被清理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在這濃濃的夜色裡,顯然還潛伏了至少十餘名殺手。屋頂、院牆、另一邊的屋子裡都有人。
王世充搖了搖頭,昂首闊步地走出了院子,而魏徵則是心事重重地跟在他後面,一連走出了裡餘,兩人就是這麼一前一後,一言不發。
王世充知道魏徵有許多話悶在肚子裡,想和自己交流,於是一路之上也是左顧右盼,想要找一處能說得上話的地方。
這郢州城入了夜後,街上沒有多少行人,多少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幾處酒樓和青樓妓院還是生意紅火,燈紅酒綠。
蕭銑家處於城西北的一處偏僻院子,更是顯得人氣不足。王世充走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小酒館,轉過頭來對著魏徵一笑,便徑直走了進去。
酒館裡只有一個掌櫃和兩個跑堂的夥計,都已經開始打著哈欠,準備打烊了,兩個夥計一看到王世充和魏徵後,才不太情願地招呼著兩人坐下,王世充找了個二樓的僻靜桌子,要了一壺酒水,兩個小菜,便吩咐兩個夥計不要再管自己。
王世充和魏徵圍著桌子坐定,就著桌上的那盞油燈,王世充可以看到魏徵的眉頭深鎖,他了解自己的這位謀士,只有在他入神思考一些麻煩事時才會如此。
於是王世充以手蘸了蘸自己面前碗中的酒,在桌上寫起字來:“玄成,今天這蕭銑所說的,你怎麼看?”
魏徵嘆了口氣,也在桌上寫道:“此人不可信。”
王世充其實心裡一直有這種想法,這蕭銑虛實難測,不象竇建德、徐蓋那樣的英雄豪傑,竇徐二人在自己面前倒也是沒有偽裝,可剛才和蕭銑的接觸中,此人多次轉變過立場,讓自己難以捉摸。
王世充在桌上寫道:“這個蕭銑沒有立場可言,連姑母都能背叛,還有那個對他家有恩的陳稜也要出賣,實在是心腸狠辣,我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打太多交道。”
魏徵的雙眼閃閃發光,寫道:“既然如此,那主公為何又要和此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