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嘆了口氣,把馬紮也向前挪了挪,坐在了王世充的身邊。
蕭銑微微一笑,道:“坐在名滿天下,戰功赫赫的王世充面前,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現在我們可以推心置腹地聊聊今後的事情了。”
王世充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我們王家現在還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為什麼要選擇和我們家合作,這點我想先問清楚。”
蕭銑“嘿嘿”一笑:“你是文武雙全的謀將,將來肯定有執掌兵權的時候,到時候我們肯定會和你深度合作的,再說王兄不僅富可敵國,而且在全國各地的州郡都有自己的勢力,這是我們所缺乏的,所以我想在這方面得到你們的幫助。”
王世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點了點頭,沉聲道:“那你們又能給我王世充什麼回報?”
蕭銑道:“楊廣那裡一直記恨著你當年寧可投向高熲和楊素,也不願意主動為他效力的事情,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已經恨透了你,姑母在這事上也說不上話。”
“再說宇文述和虛世基現在成天找到機會說對楊廣說王兄的壞話,姑母幾次提醒過楊廣讓他也防著點宇文述和虞世基,不能全信,要不然估計楊廣早就對你家下手了。”
魏徵冷笑一聲。道:“這麼說我主公還要感謝你那姑母的救命之恩了?”
蕭銑擺了擺手,笑道:“魏先生不必笑話在下了,實際上王兄的這個郢州刺史的安排也是姑母作的,早在五年前楊廣入主東宮的時候,姑母就開始布這個勢了,當時安排了蕭某來此地隱居。讓蕭某一方面建立自己的勢力,另一方面等著你王兄到來,若不是當時姑母勢力不夠,在先皇面前說不上話,這個計劃早就會實行了。”
王世充嘆了口氣。道:“如果是四年前,你還只不過是一個逃犯,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當時又怎麼會主動來找我呢?”
蕭銑微微一笑,道:“以前戰國時毛遂自薦的時候曾經說過,錐子放在布袋裡,遲早會出頭的,何況四年前你王兄的處境並不比現在好太多,當時連先皇也開始防範疏遠你王兄了,讓你在那個兵部員外郎的閒職上一呆多年我相信只要王兄人在郢州。早晚會來找在下,共商大計的。”
王世充聽到這話後,哈哈一笑,道:“大計?什麼大計!?你是蕭梁餘黨。成天做夢都想重溫自己祖先的皇帝夢,我跟你這種人有什麼好商量的?在大隋,我王世充已經開啟了一條上升的通道,以後自然不愁榮華富貴,難道到了你們蕭梁,還會比現在更好?給我一個跟你合作的理由先。”
蕭銑笑了笑。道:“王兄是聰明人,以後怎麼樣是以後的事,總得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說,古語有云飲鴆止渴,雖然以後的結果也不好,但是如果當時不飲,那直接就給渴死了,連以後也不會有。所以如果我們大計成功了,以後怎麼辦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可以幫你王兄渡過難關。”
王世充心中一動,語氣和緩了一些,道:“那你先說說你怎麼做才能讓我王世充渡過眼前的這個難關,如果我覺得不錯,再跟你談合作的事。”
蕭銑微微一笑,道:“王兄從軍多年,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這點是讓楊廣真正恐懼的地方,所以現在王兄應該做的,就是等到楊廣遷都之後,主動上表要求卸掉開府將軍的軍職,以消除楊廣的疑慮,這是其一。”
“這第二嘛,就是你們王家的兄弟子侄們個個都是赳赳武夫,雖然不實際掌兵,但有軍職,比如你的那個勇猛善戰的大侄子王仁則,這點也讓楊廣不安,應該象王兄這樣,主動外任一些縣級官員,從軍職轉成文職,這樣也能讓楊廣多少安點心。”
蕭銑頓了頓,笑道:“至於這第三,你們王家在各地的產業過於龐大,佔田佔地,壟斷市場,滿園無論是在大興還是在洛陽,都是修得如皇宮一樣的豪華。”
“楊廣自己是喜歡講排場,追求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生活品味,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臣下比自己還有錢,所以你們應該多轉手一些產業,讓楊廣的紅眼病能得到緩解。”
王世充靜靜地聽著蕭銑說完,開口道:“你的前兩條辦法不錯,只是第三條一下子暴露出你的真實想法了,要我們王家轉移產業?請問怎麼轉手,白送給你們蕭家嗎?”
蕭銑淡然一笑,道:“如果王兄願意給我們蕭家分一杯羹的話,自然求之不得。只是這還不夠,以我看來,王兄還應該多送給一些人。”
王世充“哦”了一聲,道:“此話又是何解?”
蕭銑正色道:“不知王兄對楊廣現在的一系列新政有何